李泽厚对话集·九十年代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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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序
承中华书局雅意,得此合编《对话集》。说明三点:
一、均系发表过的答问、访谈、对话,未加改动。标题为原编者所拟,亦不变更。
二、《与刘再复对谈》,未能全部收入,收入者亦多删削,原因“你懂的”。同此,各卷被删削处不再恢复。
三、《哲学登场》两本合为一册,《附录》略有迁移增补。
覆瓿旧谈,居然再现,重复唠叨,应属可厌;耄耋之年,无力再练,留此印痕,或为记念?
谢谢编辑申作宏先生。
2014年3月于科州博城
目录
序
要康德还是要黑格尔(1992)
马克思主义与现代化(1994)
哲学是一种视角的选择(1994)
文化心理结构与心理文化结构(1994)
美是自由的形式(1994)
宗教性道德与社会性道德(1994)
美学——中国人最高的境界(1994)
治学之路:微观宏观之间(1994)
思想家淡出,学问家凸显(1994)
如何活:度与情(1995)
中国是从前现代进入到现代(1995)
历史主义与伦理主义的二律背反(1995)
“我的书是给人以启发的”(1998)
伟大的真理就是简单的(1998)
世纪之交的中西文化和艺术(1999)
“六经注我”和“我注六经”(1999)
要康德还是要黑格尔
——答香港《信报》记者张一帆问
张一帆
(下简称“张”):你曾被世界上不少著名学者誉为中国80年代的思想启蒙家,是80年代的梁启超,你对自己有一种怎么样的历史使命感?
李泽厚
(下简称“李”):能够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很高兴,我不愿意掩饰。另一方面也感到不敢当。
这个说法最早是香港有人在文章中提出,说我是当代梁启超。
张:
你对中国年轻一代的影响是深刻的,这不容置疑。但是,也有青年向你的一些观点提出挑战,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原北师大青年学者刘晓波,他的《选择的批判——与李泽厚对话》一书主要批评了你的“积淀说”,你认为他的批判是否有道理?
李:
我认为没有道理。我始终是受两面夹攻,一方面正统派说我离经叛道,太激进;而激进派又说我太保守。
刘晓波所代表的不是一个人的意见,代表了一批激进青年的看法,认为我保守,批判我。这是很正常的。
我虽然不同意刘晓波对我的批判,但我不生气。刘晓波的文章我认真看过,当时有朋友劝我答复他,但我没有写答复的文章,原因我已说过,因为他所反映的是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有它的合理性和正当性。但从学术性来讲,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刘晓波自己也说,他不遵守形式逻辑。有人指出他的文章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他说矛盾没有关系。
在文学作品里,做诗人可以有矛盾,情感上的矛盾是很多的。但是,搞科学、做学问、写论文,起码应该能够自圆其说,至少不能产生形式逻辑上的矛盾。这是学术的起码要求。所以,从这个标准来衡量,他的文章在学术上就没有什么价值。这我也早说过。
他反映的一代年轻人的情绪,对社会的不满,要想激烈变革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这个情绪对不对,是另外一回事。
张:
今年年初你曾在一篇文章里说,中国目前正处在辛亥革命的前夜。现在,中国的形势有了很大的变化,你对这个看法有何修正?
李:
这篇文章完成在2月初。邓小平南行讲话,我还不知道。
最近我没有回国,但各种迹象表明,改变很大。所以,我的估计及看法与一年前有些变化。
张:
哪些变化?
李:
我一直担心中国发生内战。辛亥革命的后果就是军阀内战。现在来看,假如经济发展,像我听到的那样,继续维持几年,那么会是另一种情况。经济会消除很多东西,消除内战,消除革命。但是也应该注意到,这也不是绝对的。我记得托克维尔200年前说过,革命不会发生在最贫困的时期,往往会爆发在富起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社会贫富不均,贫困的阶层会产生对社会的不满意,这是一个危险因素。
另外,商品经济一定会造成人口的大量移动。中国人口这么多,流民几十万,甚至可能数百万,这也很危险。
张:
你对辛亥革命的评价是海峡两岸当政者都不能接受的。客观而言,你不认为辛亥革命确实结束了封建统治,改变了中国历史?
李:
辛亥革命当然改变了中国的历史。但是我想,当初如果没有辛亥革命,对中国可能更好。中国现在可能已经进入现代化了。
张:
根据呢?
李:
清朝政府虽然腐败,但在相当程度上它能控制局面,如果当初立宪派即改良派胜利,逐步实现民主化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辛亥革命相当偶然,没有必然性。当时立宪派的力量很强,尤其是在地方。
清朝政府已经着手改革。所准备的班子提出的改革措施相当不错,按照他们提出的改革步骤,至少可以消除辛亥革命以后的那种混乱和军阀割据。
我最怕内战。一打仗,任何建设都不可能。当时改良尽管慢一点,但可以抢在日本大规模侵略中国之前,把中国引上现代化的道路。
我在写《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个问题。对“革命”表示了我的怀疑,但当时还不敢仔细想、公开说。
我不是空洞地一般地否定革命,对革命要作具体分析。但是中国的革命,是被辛亥革命“革”坏的,以后就不断革命,不断变坏。
在中国,“反革命”是最严重的罪。我想,革命为什么不能反呢?革命为什么一定是神圣的东西?事实上,从历史上看,革命并不一定完全正确。
周扬“文革”之后复出,检讨了很多错误,但有一条,他说问心无愧,他是为了革命。好像一革命,就能消除了他许多错误。“革命”至今在大陆还是一个很香的词。(在台湾可能也一样,“国民党”不是也不愿放弃“革命”政党的称号吗?)
张:
在中国历史上,革命不断,爆发革命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政教合一”、世俗权威和精神权威合而为一所使然?
李:
中国的症结是政教合一。中国的“教”,不是西方意义上的宗教,是儒教。儒教是道德哲学,是入世的。政治与伦理在中国不分家,伦理就变成了“教”。伦理总是与政治搞在一起。中国接受马克思主义之后情况更严重。
马克思的意识形态与政治也是不分家的,是意识形态领袖,也是政治领袖。毛泽东一直想做革命导师。“四个伟大”,他只要保留一个。
张:
我注意到你最近一直在呼吁要有一个美的梦,共产主义作为19世纪的梦,随着苏联的解体、东欧的巨变已经破灭,中国难道还要去制造一个类似这样的梦吗?还需要这样一个梦?
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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