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暇卮言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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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医暇卮言 清 程林
吴序
余友程子云来,学裕雕龙,品高立鹤。少有班扬之誉,未展其才,长闻庄老之言,独知其义。所由望隆江左,萃拔汝南者矣。尔乃有术如岐,息流含气,得经于扁,名动诸侯。通《金匮》之秘文,着银丸之妙谛。疾无常异,煮一枕而咸瘥。人有寒温,试五炉而胥效。又仰通于鸿术,将大拯夫骈生,暇而后医也。医安得暇乎?及观其《卮言》一书,包举二仪,周罗万象,用河间之博识,杼稷下之雄谭,道自显而知微,理由穷以得变,事分钜细,以旷览而不遗,类极洪纤,惟静观而自得。昔茂先辩物,仅着洽闻,辅嗣谭玄,唯多妙绪,粤稽斯集,实兼有之。以此去疑,譬金 之刮目。以此析理,如铁镜之照心,岂止王氏名流,辨异闻于砭石,秦山道士,传灵册于瓠HT 而已哉!盖一人之身,各具天地。万物之族,咸有性情。不揆其通,则无以详其变化,不知所合,则无以得其异同。既揆其通,复知其合,故咒树能徒缚刍可针,病女或以出蛇,邪鬼于焉走獭。道之所至,技亦神焉。而眇彼戋夫,矜其陋术,未饮上池之水,徒求灵海之方,亦乌足窥秘义于巫咸,测玄机于秦缓耶。嗟乎!圣人无位,尝居医卜之间,大道有恒,聊存施济之事。吾于程子是编,重有感矣。
年家弟丰南吴 绮拜书
尤序
新安程云来先生,尝辑即得方,予既序而行之矣。居久之,复出《医暇卮言》示予。予读而笑曰:嘻,夫医安得暇乎哉?世所谓名医,吾知之矣。旦起而纳谒者,履满户焉。入其室,问其疾,各投以药而去。其士大夫以折简邀者,则登名于版,日中而食,肩舆而出,望门而止。候主人之颜色,酬酢未毕。索笔定案以授使者,归而谋诸弟子,俾参剂焉,抵暮而返,则药囊果然矣。其为小儿医者,昼居不出,昏夜叩人之门户,秉烛一视,疾趋而去,若驿传之速。漏尽始休,或要于路,或候于门,咸喜其来而恨其晚也,其下医窃慕之。虽病者之有无多寡未可知,往往乘车从仆,招摇过市,穷日之力而后已。见者诧之曰:夫夫也忙甚,必名医也,医安得暇乎哉?先生曰:唯唯否否,医而不暇,何以为医良。医病万病,药亦万变,是故以志一之。以气辅之,以理持人,以神守之,寂而通之,息而游之,此岂汲汲遑遑所能治乎夫治病犹治兵也。栾针之称晋师曰:好以暇,金鼓方急,使摄饮焉,鄢陵所以胜也。
诸葛之羽扇,谢艾之胡床,祭遵之投壶,安石之赌墅,皆暇也。余之治病,亦如是矣。或谓先生既暇,当注《金匮》之书,何取乎卮言。盖闻之许子,医者意也,意之所解,不可言传。故先生即得方,述而不作也。若其《卮言》,笼天地。罗万物, 洋纵恣于坚白同异之谈。虽不言医,医道寓焉。斫轮之说,通于读古,解牛之旨,进于养生。观《卮言》,则问难思过半矣。《周礼医事》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三次之,十失四为下,未有即得者,先生之即得。先生之暇为之也夫。
康熙丙辰中春朔日吴门年家弟尤侗拜撰
薛序
余稔程云来先生名久矣。前年自西陵移来,比屋而居,益悉其学术之渊博。读《金匮玉函》注曰:是探河于宿海,寻山于昆丘岷 者也。又读即得方曰:是引九曲之流于沟浍亩亩,使禾黍资茂而蠡勺可挹者也,以泽天下沛如矣。既又以《医暇卮言》二卷,索序于余。寻绎久之,而知先生于性命物理之学,耽炙已深,而后寓意于医,无往不臻其妙,兹则其见一端者也。世人等医于巫史卜祝,以为与儒者分路而驰,不知不通天地人之理,未可与言 咀针石之事。况揲荒爪幕乎,且宁独医,即巫史卜祝亦然。尧夫不炉不扇,于百泉者数十年,而后成皇极经世观物内外篇,世人徒知其精数学耳。丹溪研心理学,得白云许先生之传,因师有疾,而后学医,人亦止以医称之。而元史列之道学传,则知云来先生他日传之不朽者,不仅以医,以有《卮言》在也,美哉展成先生之序也。曰:医安得有暇,夫天下事,何者不以暇成耶,纶巾缓带毋论矣。阳明先生当矢石交驰之日,讲学不辍,即战小却,出颁赏罚,入与诸生理前说,一言不乱,非以其暇乎?故能收平乱之功。然非绩学知道,又安能于倥惚造次之顷,安间如无事乎?程先生知道者也,而寓于医,性命物理之学。于是乎见,《卮言》云乎哉?且其家藏有宋徽宗《圣济总录》一书,元大德年间,耶律楚材重刊盈二百卷,世所未见,日夕津涉于此,自然出人意表。乃又索言于愚岂以道在秕稗,在瓦砾耶。聊以塞先生之请,终不能以蒙 而效丽封人之子之步也。
时康熙丁巳岁清明日鸳水同学弟薛珩拜撰
卷上
《列子》曰: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
天始唯一气耳,庄子所谓溟瞑是也。计其所先,莫先于水,水中滓浊,历岁既久,积而成土,水土震荡,渐加凝聚,水落土出。遂成山川,故山形有波浪之势焉。于是土之刚者,成石而金生焉。土之柔者,生木而火生焉,五行既具,乃生万物,万物化生,而变化无穷焉。
邵康节曰:天何根据?根据乎地。地何附?附乎天。天地何所根据附,曰:自相根据附。自斯言一出,宋儒标榜而互赞之,附声而妄衍之。朱子遂云:天外更须有躯壳甚浓,所以固其气也。天岂有躯壳乎?谁曾见之乎?既自撰为此说。他日遂因而实之曰:北海只挨着天壳边过,似曾亲见天壳矣。自古论天文者,宣夜周髀浑天之书,甘石洛下闳之流,皆未尝言。非不言也,实所不知也。若邵子朱子之言,人所不言,亦不必言也。人所不知,亦不必知也。人所不问,亦不必问也。庄子曰: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此乃切要之言。孰谓庄子为虚无异端乎?元人赵缘督,始稍正邵子之诞,而今之俗儒已交口议之,又丘长春世之所谓神仙也。其言曰:世间之事,尚不能究,况天外之事乎?由此言之,则庄子长春乃异端之正论,而康节晦翁之言,则吾儒之异端矣。明朝刘伯温,亦古甘石洛下之流,其言曰:天有极乎?极之外何谓也?天无极乎,凡有形必有极,理也,势也,是圣人所不能知耳,非不言也。故天之行,圣人以历纪之。天之象,圣人以器验之。天之数,圣之以算穷之。天之理,圣人以易究之。天之所 ,人无术以知之者,惟此耳。今不曰不知,而曰不言,是何好胜之甚也。呜呼!伯温此言,其确论乎?其曰好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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