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遗恨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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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抗西夏韩琦荐良材 整军旅仲淹遣老卒
北宋庆历三年(1043)春,奸诈而又衰病不堪的老相吕夷简致仕,仁宗皇帝起用忠直敢言的欧阳修、余靖、王素为谏官,继又诏召在抗夏前线效力的范仲淹回京共商治国大计。
当时任陕西四路都部署、经略安抚兼沿边招讨使的范仲淹,在开府之地泾州治所在今甘肃泾州县。接到官家宋代臣民习惯尊称皇帝为官家。的诏书后,立即上表辞让,不愿回朝。第二道诏书又至,不允所请,促其早日就道,范仲淹再一次上表请辞。皇帝的使者风尘仆仆,又快马赍来了第三道诏书,范仲淹再一次上表请辞。随侍左右的儿子纯佑这时实在沉不住气了。
纯佑是范仲淹的长子,仁孝天成。由于种种原因,范仲淹曾四次被贬出京,近几年又多在边庭与西夏周旋。纯佑已过弱冠之年,却自愿捐弃功名,不应科举,长期随侍父亲左右,成为父亲最可靠的护卫,又是父亲的得力参谋。如今见父亲三次拒绝皇帝的恩召,殊感意外,他忍不住要进言了。
就在范仲淹的第三次辞表请颁诏使者赍走的当天晚上,纯佑来到父亲日常休歇的书房,尚未进门,他就听到了房中琤琤琮琮的琴声,父亲又在操琴了。公余之暇,范仲淹除偶尔作些诗词外,就喜欢操琴。今晚他操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霜弹》。纯佑一下子便可听出,今日的琴音远不如往日那样高山流水,抑扬顿挫,而是时而深沉,时而急躁,显然流露出焦虑不安的情绪。纯佑不由地脚下踌躇了,父亲显然也正为朝廷的召唤而举棋不定,心潮泛滥,自己又何必再去烦扰他。罢了,别去了。这么一想,他回头了。但他回头走了几步,总是心绪难宁,想了又想,终于又回过头来,走进父亲房中。
范仲淹坐在那特设的琴案前,一旁的兽形铜炉里燃着龙涎香,袅袅的轻烟随着灯影飘忽,这都和往常一样,所不同的是,父亲的脸色严肃,两道浓眉微微蹙紧,三绺须髯轻轻颤抖,儿子进来他视而不见,只凭手指在琴弦上跃动着,琴声又由沉郁趋于急骤了。
站立了一会儿,纯佑禁不住开言了道:“爹,你向来公忠许国,只愁明君见弃,不能一展宏图,今幸而龙心思治,一再优诏,竟又推让不就,实在是出乎孩儿意外。”接着,他又说了许多父亲应该立即应诏进京,与欧阳修等一起整饬吏治,改革弊政,做下一番安邦定国大事业的话。
正同儿子进房时视而不见一般,如今儿子说了一大通话,范仲淹又像是听而不闻,他仍旧眉头微蹙,脸色阴沉,而且双目微闭,身子随着激越的琴声,轻轻摆动,似是完全沉湎到《霜弹》中去了。
眼见自己的一套道理没有打动父亲的心,纯佑有些激动了,他略微提高了声音,接着说道:“爹,你向来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许的,如今难道竟为四次被贬而耿耿于怀吗?”
儿子说话是有分寸的,他不说父亲是被四次贬谪而吓破了胆,而婉转地说是“耿耿于怀”,但这婉转的措词却终于打动了父亲的心,“嘣!”琴声蓦地停住了!四次被贬!是呀,自己以身许国,却不能被容于朝廷,屡遭排挤打击,特别是最后一次,还差一点掉了脑袋,时间才过两年,真是记忆犹新那!
范仲淹因触忤权相吕夷简,第三次被贬出京。不久,西夏元昊西夏本是党项族(羌族的一支)所建,据有夏州(今陕西横山)一带地区,宋初表示臣服宋王朝,赠赐姓赵。宋仁宗明道元年(1032)赵元昊立,不久称帝,国号夏,建都兴庆(今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成为宋王朝西北方的劲敌,对宋长期侵扰。屡次侵扰边境,宋军连吃败仗,振武军节度使、知延州范雍怯懦无能,一战而失两员大将,陕西抚使韩琦便上表推荐范仲淹替代范雍。宋代建国之初,鉴于唐中叶五代以来藩镇割据、武人跋扈的局面,便采取了一些巩固中央集权的措施,解除了军人节度使的职务,任命文臣做地方军政长官,以后文人指挥作战便不是奇怪之事了。范仲淹虽则同样是个文臣,从未参与过战争,韩琦却知道他是了不起的将才。仁宗采纳了韩琦的主张,康定元年(1040)三月,诏命知越州范仲淹恢复天章阁待制之职,改知永兴军;尚未到任,四月又改为陕西都转运使,五月又升任为龙图阁直学士,与韩琦同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都转运使还是管财政的,这时便直接参与军事部署了。不久,接替范仲淹为陕西转运使的张存,改知延州治所即今陕西省延安市。,延州是抗夏前线,范雍即在此吃了大败仗。张存是个胆小鬼,在延州寝食不安,便以亲老为由,屡次上表请求内调,范仲淹知道了,毅然请求自代。韩琦十分赏识他的勇气,也相信他能胜任御敌之责,便又极力推荐。这年八月,朝廷果然任命范仲淹兼知延州。
到任陕西五个月,范仲淹了解到许多军队中的积弊,如:同样为了巩固中央集权,限制武人的权力,实行所谓“更戍法”,规定禁军三年一轮换,调动频繁,使得“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自真宗景德元年(1004)与契丹辽国订立“澶渊之盟”后,三十几年不见刀兵,兵骄将惰;再加上士兵多是乘灾荒之年,民不聊生时征募来的,有的早已年老体衰,还滥竽充数。凡此种种,范仲淹到了延州前线后,接触了下层的将士,更加证实了这些积弊之严重,难怪以成倍的边兵竟敌不过小小的西夏了。
面对这些军事上十分不利的情况,范仲淹忧心如焚。他颇为赞赏他的同僚,陕西经略安抚使夏竦前不久的一纸奏书。夏竦系江州德安今江西省德安县。人,早在天圣年间就任过枢密副使与参知政事,参知政事是副宰相,枢密副使是中央政府执掌军事的副长官,也可谓位高爵显了。但他也与范仲淹一样被首相吕夷简所排挤,不过被排挤的原因和范仲淹恰巧相反,他因有名的阴诈莫测为吕夷简所害怕。因此范仲淹对此人并无好感,但他近日所上的御边奏书,却颇合范仲淹的心意。他在奏书中所陈的御边十策虽无多少可取之处,但他旗帜鲜明地反对朝中某些不明真相的大臣提出一举灭夏的主张,他分析了当时敌我双方的形势,以为宜守不宜战,这一主张与范仲淹是不谋而合。范仲淹也认为目前不宜深入与西夏作战,而应以整顿军旅为急务。
但整顿军旅又是谈何容易。当时兵权实际上都集中到官家一人身上,枢密院号称有调动兵马之权,最后也还须得到官家批准,其他军政大计更是不用说了。许多整顿军旅的急务得马上动手,但未获官家允许之前,又无一事可做,这怎不使范仲淹焦急万分呢。
这日傍晚,他便带着这样抑郁难解的心情,在儿子纯佑陪侍下,前往巡城。
延州城上的戒备是森严的,自从西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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