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草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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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还阳草
作者:赵鸣波
第 1 部分
一番梦醒话前朝(1)(2)
一番梦醒话前朝辽东大地祸滔滔
西来红毛东来倭日家美人俄客好
一
世上大约不止一个人这样做想:茫茫宇宙之中,皇皇星球无量,为什么唯独小小地球上存在生命?
地球上生物种类万千,又为什么唯独人类有灵性会构成自己的社会?还有,人类社会众生芸芸,男女、美丑、智愚、强弱、贵贱、贫富,为什么“我”就是“我”,而不是“他”或“她”?
这样做想的人,一定是自身感到了某种不如意的了!像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中那个小女孩,在被冻得将死之前,m伏街角,幻想着那生着火炉的屋子里的人们围炉美餐那样,她就一定会想:“我为什么就不是那些围炉人呢?”但是,这种灵魂移置的天开异想怎么能实现呢?
既然困境中的人无法随意移魂以摆脱实境,去享受幸福中人的幸福,他能尽最大努力做到的就是去争取。争取、奋斗,除了工作换取之外,还有从别人那里巧取豪夺――欺诈、盗窃、抢劫和造反!
作为宇宙的精华和灵魂,有幸生活在这茫茫宇宙中唯一有生命存在的地球上,又是地球之上众多生物中唯一有灵性,能构成社会的“人”,我们是多么幸运,多么尊贵,对么值得骄傲啊!可是,万千年来,只因我们认识不到这一点而自觉不自觉的时时制造残害人,也被人残害的同类相残的悲剧,这不是太不明智了吗?到这时,你看还在:――
一溜长鞭响,数串铃铎鸣,伴随以马蹄蹋蹋,车轮隆隆,庙西村里驰出一辆老式大车来。车上五、六个提刀端枪的兵丁坐周围,中间围定一个白发散乱,垂头俯身的瘦老道。那老道士双脚上钉着一付“木梏”,两手分别被用四棱大铁钉透过掌心钉在大车两侧的牙厢板上,这时还从钉眼处殷殷的渗流出鲜血来,直弄的两个厢板血糊糊染了一大片。不知是双手的疼痛还是这以前还受过什么刑罚,此时的老道士已处在半死的状态了,所以尽管那大车走起来猛烈的颠簸使被钉牢的手掌强力牵扯的剧痛,他都毫无反应。也亏了两手被钉,不然他可能就不会再成这样的坐姿了。即使这样,那些押解的兵役还是那么剑拔弩张的,生怕他逃掉。由此看来,这老道士一定是个罪恶盈天的大要犯了?
大车由三头栗黑肥骡拉前套,一匹雪里站白蹄的黑马驾辕,拉着上了通往县城的大路。在村口上,几位庄头会首向车上兵丁们抱拳打拱的到了别,车子便抛下一尾黄尘扬长而去了。
送走了囚车,会首们各个都松了口气,同时也怀有几分感叹的转回村里来。
作会首的,迎官送役是他们的义务天职,一向习以为常了。今天从他们村上捉出这样一个重大罪犯,可是非同寻常的大时间,因而感叹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大家便纷纷议论起来:
“可怜哪!何老道在东庙也二十来年了,一向都怪好的,想不到七十多岁了,还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只怕这一去就完了”!一个黑红脸的人说。
“那个雷击的兵也真狠得心!大铁钉往手上钉,我的天哪!把个何老道一下子疼得背过气去了,我当时就闭上了眼睛没敢看,真吓死人了!”
“只怕?去了‘只怕’就算完了吧!那么大岁数了,还用砍头枪毙,就是这一路的折磨也要了他的老命了!我看用不了到县城就疼也疼死他了!”胖三哥差一点儿掉下泪来。
“这真是冤枉啊!都是那个小陈道士使的黑心,这个小畜生!”
“可也不能说全都冤枉,他不也曾教过拳吗?”
“那也不假。可是,那不是那些黄口小子生缠硬磨让人家教的吗?他自己又没入义和团,怎么就说是漏网义和团呢?”
“罢呀!就真是义和团又怎么啦,还不是讲‘扶清灭洋’吗?‘灭洋’就犯罪啦?”
众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着,一个尖嗓门世故的接上来:“他冤也罢,枉也罢,你、我、他咱们哪位能给洗清楚?要能够,何必让衙门带了他去?”
“……”众人没了言语,各自散去不提。单说那个被捉要犯何老道。
二
何老道,道号一清,是这里“灵官庙”的主持道人。他俗名何山,原籍湖北。二十年前,来到这灵官庙出家,因为生性诚朴,做事谨慎,得到师傅的信赖;师傅年事渐高他便接手管理庙事。当师傅羽化登仙之后,他更是把庙内、庙外各方面的事情办得圆满周到,待人接物谦恭礼让,惜老怜贫,因此,一方的人都说他为人很好。好人为什么又成为官府要犯了呢?这还得从头说起。
一个外省人,为什么四、五十岁了还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偏僻乡野处出家呢?这其中自有一段隐情,现在暂且不说,留待后叙。
一清道人在庙中当家管事之后,日间应付诸般事务之外,入夜静修中,常常为自己的大半生不平常经历所捆扰。但他是经过大磨练的人,心性颇为刚强,经过一番痛苦沉思之后,暗暗横下一条心:忘记过去,但修未来。于是,一颗诚敬之心,一意要在空门修成正果,以期得个不死之身,这不单是为了自己,还多半是为了他一生最崇敬的那个人,希望有一天,那个人的英名能够在天下人面前被堂堂正正的树立起来;或者自己真的成仙得道,以自己的神仙之体追随那位英灵,超升天界,以期伴随在他左右。从那时起,便在师父的教导下一心一意的修炼起内家功法来。经过十多年的修炼,一清的三花聚顶功法已炼到二关了。近几年,一因年事已高,二是有诸般事务牵扯,功法修炼迟迟不得进展,尽管暗自加紧,可三关总是打不通,这使他暗暗焦躁起来。于是,就思量着能有个合适的人来接管事务,自己就可一份心思修炼了。心是这么想,无奈他的几个弟子都是粗劣愚顽的人,一个个经诵不清,功炼不成,干活,吃饭之外就是打盹睡觉;哪怕是一件小事,让谁去办谁就弄得“一锅粥”。一清为这事心中更加烦恼,以此近个时期来,功法一事更加作不下去了。
一天傍晚,一清正在道房用斋,隔着窗子,突然见闯进一个陌生人来。在灶间用斋的几个小道士进来禀报师傅,说是那个行路人请求留宿。一清因心里不快,便让他问明了哪来哪去的,领去吃睡就是了。小道士出来安排打点这个讨宿的人在灶间和他们一起吃睡了,就去回报师傅,说“那人自说是从大连逃难来的”至于姓名,住家之类的眼前话这小道士就忘记问了。一清原本无心理他,今听说那人是从大连逃难出来的,立时就想起近一时期传闻俄国人和日本人在那边打仗的事。虽然打仗也不关出家人的事,但是他知道洋人一向蛮不讲理,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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