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的故事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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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的故事

丁丁,姓丁名丁,是我的一位忘年交。
据我的阅人经验来评估,他在知青一代人里面,是个很不错的青年。然而,不知为
什么,好多人一谈到他,当面也罢,背后也罢,总是摇头者多。一个人,能够被人指着
眼睛鼻子说他的是或不是,倘非很逊,就是他有任人评头品足的雅量。冲这一点虚怀若
谷,我认为丁丁非同小可。
你知道你口碑不佳吗?”我们两个本不甚见外,加之他的禀性坦直,故而敢这样问
他。
“我又不聋不瞎,不痴不傻。”
他不是不聪明的人,不过,不作出伶俐的样子罢了。我从学术角度同他探讨,“为
什么?”因为他不至于如此。
“随人家便罗!”他说,“第一,人家怎么看,是人家的事;第二,我自己怎么做,
是我自己的事。”然后,迈着他那种特别结实的列兵步伐,走了开去。咯咯咯,像砸夯。
我后来观察到,这小子走路,脚后跟先着地,所以,总弄得楼板不同凡响。
不过,我挺“待见”他。这是北京话,含有一点敬重的意思。一个人,好,不得意
忘形;坏,不怨天尤人;富,不张牙舞爪;穷,不垂头丧气。他就像一个在队列里行进
的士兵,一步一步走着自己的成功的或者失败的路,让我佩服。老实说,我并不赞同他
的某些做法,想法,看法,以及活法,但他说,每个人的角色一半是天定的,没法改变
的,但另一半,是自己决定的,便不可能和别人一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各人自便,
最好不过的了。
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嘛?他说得更绝,我这片叶
子,干嘛要和人家一模一样呢?冲这句话,你便懂得丁丁一半。
丁丁有时赏脸到我这儿来,无什么特别的目的。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这很好,
无需我放下笔来陪着。他在我书房里像主人一样地东翻西看,也不管我的脸色是赞同,
还是反对。他就这样自信。若找到什么好书或新杂志,值得看,就自己倒茶,或者自己
抽烟,仰卧在沙发上阅读。看够了,站起来,咚咚咚地离开。
他走后,老伴就开窗放烟。莫合烟,自己抽得香,别人闻起来就奥,好一会,也放
不干净。“这个丁丁--”我老伴发表她的观点,“太自以为是。”
“难道对你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就好嘛?”我不大喜欢一些装孙子的年轻人,因为
一旦帮助他到了羽毛丰满以后,就要把你当他的孙子。丁丁不,始终如一,不咸不淡,
不近不远。

有一次,我忽发奇想;“丁丁,令尊给阁下起名字时,大概只是想到你上小学时容
易书写的一面,却绝对没有考虑到名字会对人的性格,所产生的微妙影响。”
“至于那么严重吧?”这是他的口头语,也是他对于整个世界的态度。
我声明,当然这是不可靠的感觉。不过,对他说深说浅都无关系,无需顾忌,他不
像时下文坛一些想当领袖的年轻人那样过敏,也不像一些神经兮兮的女作家那样小心眼,
总把别人看成很碍他事的绊脚石,甚至假想敌,其实,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地盘大得
很的。丁丁不太喜欢把事情严重起来看,他认为,凡没有一拳头打在我脸上者,不必疑
神见鬼,先在心里筑起一道防线。所以,我对他说话放心。“因为,你这个‘丁’字,
马上让人想起伐木丁丁的‘丁’,敲打铁钉的‘钉’,叮住不放的‘叮’,很可怕!”
我也说不出很具体的道理,只有意会,不能言传,好像这个“丁”字成了他性格的
象征。后来,他那不是妻子的妻子杨菲尔玛,认为我的直觉有道理。太棒了,她说,叫
他了甲、丁乙、丁丙都不像他,只有这个丁丁,最合乎他这个认死理的家伙了。
所以,杨菲尔玛有时索性叫他“死了”。在她嘴里,这可以是爱称,也可以是蔑称,
视其情绪而定。
杨菲尔玛,是中国人,不是外国人。他第一次说要带位女朋友来我家,还以为他从
外国拐回一个洋妞呢?一见面,她自我介绍,说我应该有些认识她,是我朋友的朋友的
女儿。她是比较早的国旅或者是中旅拿派司的很能干的导游,陪同外国人到中国来玩。
后来,她自己单挑一个旅游公司,组织中国人到外国去玩,越做越大发,现在,说她是
旅游界的大亨,或者投资界的巨头,不算过誉之词。
“老爷子,这是一个能干人吃饱饭的时代。活得不好,别怪党和政府,怪自己无能。”
不用说,她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宠儿。

据我朋友讲,她原来的名字叫杨淑珍。后来,到派出所一查,北京市,仅城区里至
少有一千位同名同姓同音的妇女。太俗了。于是,她要求改成时派一点的杨阳。这位小
姐是个路路通的人物,派出所哪在话下,所长善意地提醒她。这名字至少被两千个男人
和女人拥有。于是,当场来了灵感,她用了现在这个杨菲尔玛。
我估计,全中国也许就只有她一个人叫这样的怪名。然而,也正因为这样,谁要第
一面见到她,和听到这个名字,便永远也不会忘记。冲她设计出这个不中不西的杨菲尔
玛,她和丁丁维持目前这种比妻子自由些,比女友亲密些的情人关系,就觉得她是个很
有作为的女人。“这样好,来去自由。”她说。
杨菲尔玛头一次踏进我家的门槛,见面礼是一箱XO。
丁丁从车的后背箱里拿出来,很吃力地放在我的客厅里。我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吓
了一跳:“干吗?”
“这是老姐的一点意思!”
送洋酒是时下的一种风尚,一般都是一瓶,送两瓶者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杨
菲尔玛的手法,和她的名字一样,一下子就给你留下一个绝对是刻骨铭心的第一印象。
“厉害--”我服了。
丁丁说:“幸亏你不抽烟,要不她会送你一件。”
“一件是多少?”
“五十条吧!”
我一听,差点没吓死。
他们不怎么避讳我目前两人维持的AA制的同居关系,虽然她很有钱,但二一添作五,
绝对公平负担。小姐告诉我太太说,这样谁不觉得欠谁的状态更好些。太累的爱情,和
太麻麻烦烦的婚姻,挺耽误事,还挺浪费精神。更难得的是,她说,这两年同居下来,
我们两个还算磨合得不错。
我老伴说:“磨合这个词,我老在汽车的后窗上看到。”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需要磨合的过程,不行,就得换零件了。”她说。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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