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长沙幕府与西南战局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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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洪承畴长沙幕府与西南战局》作者:杨海英
(一)
在考察洪承畴经略西南问题时需要注意三个因素,这既是洪氏出镇西南的背景,也直接决定了他经略西南所采取的战略方针以及身家结局。其一,南明方面李定国、刘文秀等人东征北伐,意味着永历政权所拥有的军力足够与清军抗衡,南明与清朝的对抗就此进入相持阶段,清廷为此不得不采取战略收缩态势;其二,作为两军对垒的前线,湖南具有特殊的地位;其三,清廷统治者内部在政治上出现的改弦更张趋势。这三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是:洪承畴作为西南五省经略,独掌大权出镇湖南,老师靡饷屯兵坚城,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处处得到迁就。这样的事实,说明了这个阶段的历史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是更加隐晦、曲折和复杂。
从顺治九年开始,以西南地区为中心的第三次抗清高潮出现,意味着南明与清廷之间的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在此之前,抗清复明运动两起两落,清军战线逐渐推进到西南地区[2]。顺治八年正月,清定南王孔有德进驻桂林,以总兵马蛟鳞克柳州,线国安、全节、马雄等分守南宁、庆远、梧州,进逼贵州[3] ;八月,清平西王吴三桂、都统李国翰奉命征四川,九年分兵攻取成都、嘉定、叙州、重庆等川北、川南地区,驻师绵州,兵锋直指南明永历政权。
面对清军的箝形攻势,南明方面毫不示弱,“可望承制命定国、文秀经略楚蜀”[4]。五月,李定国与冯双礼率步骑八万,出师东征,从贵州镇远出发,下偏桥,攻沅州、靖州,破武冈、宝庆,直逼桂林,七月四日攻破桂林,清定南王孔有德不敌自焚。八月,李定国北上永州、衡州,分兵经略江西吉安等地。九月,孙可望自将“驾前军”会同白文选等,号称十万,出兵沅靖,十一月攻入辰州,斩杀清辰常总兵徐勇,从根本上扭转了自顺治六年以来南明在军事上的被动局面。
清廷没有料到南明能够组织如此强劲有力的反击,急忙调整战略部署,命定远大将军敬谨亲王尼堪“止往贵州,取湖南宝庆后入广西剿贼”[5]。尼堪遂率八旗劲旅猛扑湖广,李定国避其兵锋,退出衡州,于城外设伏击毙尼堪,“余军舆尸归,上下忧虑,不遑他事。”[6]清军在湖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湖南以外的地区,南明与清朝在军事上的接触也进入相持阶段。
在四川,与李定国东征同时,刘文秀率军六万北伐,“蜀人闻其至,所在响应。诸郡邑为吴三桂所克者次第失陷,战于叙州,被围数重,三桂走绵州。”[7]清平西王吴三桂自血战入关后,惟在四川遇此劲敌败北,刘文秀军在川南所向披靡,八月收复叙州、重庆、嘉定、成都等地,包围川北的保宁,三桂敛军退守,后虽以文秀轻敌,三桂险胜,但十二月孙可望部将李化入成都,“成都州县复设官”,川南、川西和夔东仍为南明所守,“大清与可望照旧地方据守”[8]。
在湖北,第二次抗清高潮后退走西山的原李自成部将塔天宝、党守素、李来亨、袁宗弟等,从川东南进入郧阳的原明末陕西农民军首领姚天动、黄龙为首的十三家余部姚黄,原郧阳总兵王光恩之弟王光兴、王光泰兄弟的武装,也频频在郧襄、荆州一带骚扰清军,“声气相通”,“不时出没”;湖广的局面,“上窘于天,下迫于逆寇,赋税无征,制兵单薄……封疆危急实有万分。”[9]
李定国因与孙可望的矛盾,避走广西,准备联合郑成功海上武装共图两广,又开辟了另一个战场,“大清两王以定国在广,疲于奔命。”[10]
清军不仅在军事上面临东西两线同时作战的危险,而且,后方也没有完全巩固,经济凋敝,财政困难[11]。清廷内部甚至出现弃楚、粤、桂、赣、川、滇、黔七省而与南明媾和的主张[12],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政治危机。形势的变化甚至在国外也引起反响:朝鲜廷臣认为清朝“危亡之兆已见”[13],日本原来对南明乞兵抱冷淡态度,“近来其议稍变,或有欲救之议。”[14]
面对岌岌可危的局势,清廷决策者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以下几个方面,都表现出清廷实行战略收缩的意图:
军事上,开始与活跃于东南沿海的郑成功进行和谈。九年十月清廷以刘清泰出任浙闽总督,带着郑芝龙所写的信件,“遣人往谕成功及伊弟郑鸿逵等知悉”,劝之接受清廷建议。偷袭郑氏“金穴”厦门的福建巡抚张学圣、道员黄澍、总兵马得功、巡按王应元等也被撤职,还连发两谕招抚郑氏,不断放宽谈判条件。[15]
政治上,特别颁诏赦除前罪,规定“自顺治十年五月二十五日以前凡又啸聚山林劫掠道路曾为土贼者,无论人数多寡,罪犯大小,但能真心改悔,自首投诚,悉准照曹四达子事例尽赦前罪。”[16]纵观清初尽赦前罪政策,不外除旧立新、尊崇喜庆、争取人心三端,而以争取人心、作出政治让步为大端。如顺治五年底大同姜反清,清廷曾连颁三诏,强调悔罪投诚者,从前罪犯可以宽宥、赦免[17]。此次颁诏,无疑也是为了争取人心而特别采取的政治让步策略。此外,清廷还打出提倡礼义忠恕的幌子,出人意料地表彰起李自成攻陷北京时殉君死难及顺治元、二年间抗清死难的志士[18],这样,既可表明朝廷为正朔所系的内涵,又可从多方面分化抗清阵线。
经济上,清廷也作出让步,给予部分抗清活动激烈的地区一点实惠,颁诏免除钱粮。如十年四月分别免除湖南“寇荒”六、七、八、九年拖欠钱粮及福建拖欠的钱粮[19],既是承认事实,也寓收买人心之意。这种全面收缩的态势,无疑是清廷统治遇到严重障碍的表现――清朝与南明的对抗就此进入相持阶段。
在两军对垒的西南前线,湖南是最具代表性的地区。清初以来,这里的局面反反覆覆,清朝的统治势力曾两次到达湖南,又先后被抗清势力一一逐出,局势非常微妙。
明末以来,湖南就是兵火连天的战场。顺治二年原明湖广总督何腾蛟等联合李自成余部共同抗清,苦心经营,勉力支撑,曾经有过粗安的局面。顺治四年二月清廷以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汉三王”南征湖南,在长沙设官安民,出现过“城市无惊”,“太平有象”,“惟不禁抢夺,各乡百姓男妇被掳掠甚广”[20]的现象,五年三月,清军班师。在此前后,江西提督金声桓、广东提督李成栋等陆续叛清,南明方面李过等遂联合数十股武装,分头进攻湖南,“各府州县尽为贼有,仅保长、辰两孤地,百姓之存者又死,田地之熟者又荒矣。”[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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