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废》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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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谨以此译献给父亲一样的老师
陈进波先生
The Master said, He who sets to work on a different strand destroys the whole fabric.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论语·为政第二》)
中译导言:道与意识形态
《人之废》是本小书,中译本正文不足四万字。加上原著附录及译者附录,也不足六万字。书规模很小,谈论的却是大问题。不揣冒昧写译者导言,就是想提醒诸君,勿因其部头小而小看这本小书。
即便看作小书,也应看作是“大家小书”。坊间“小家大书”多之又多,虚张声势而又灾梨祸枣,称之为文化垃圾或许有些过分,一生不读还是可以确保无妨。苏珊·桑塔格曾说:“我们的文化是一种基于过剩、基于过度生产的文化;其结果是,我们感性体验中的那种敏锐感正在逐步丧失。”[1]既如此,阅读还真像写作一样,也成了一种省略的艺术。[2]既如此,与其读那么多的小家大书,还不如认真阅读一本大家小书。
既然诚请诸君阅读中译本,其隐含读者定然是中国知识人。译者作为所谓的现代中国人,只能主要谈谈这本小书对现代中国之“不小”。当然,首先是对译者本人之“不小”。
一 道与意识形态
现代中国知识人喜言中西之分,却罕言甚至忘却古今之别。在路易斯看来,与古今之别相比,中西之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3]
古今之别之一就是,古人念兹在兹的是“道”,在今人眼中沦为意识形态(Ideology)。
道与意识形态之别,大矣哉。试想,把古人的“铁肩担道义”、“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里面的“道义”或“道”字,换成意识形态,会是个什么味儿?再试想,孔子杏坛讲道,你走过去说,你所说的那个道只不过是意识形态,又会是什么效果?相对于此效果,目下极为时髦的“解构”,则像是太过复杂的小儿科。
说得更理论一点,在价值论论域,“道”意味着善是客观的,即便世上所有人都成了坏蛋,善依然是善,故而意味着价值客观论;而“意识形态”一词则意味着,所谓的“善”只不过是出于某时某地某个阶级或某种统治力量之要求,是制造出来的一套话语,是一种建构,是人或某些人的主观愿望之表达,故而意味着价值主观论。在形而上学论域,前者意味着“道”乃原生(original),我们人乃派生(derivative):“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后者则意味着我们人乃原生,“道”乃派生。在宗教论域,前者意味着人乃神造,故而人需接受神之审判;后者则意味着神乃人造,神要接受人之审判:
古人接近上帝(或诸神),恰如被告接近法官。对于现代人而言,这一角色反了过来。他是法官:上帝则在被告席。他是个相当仁厚的法官:要是上帝对其身为神却容许战争、贫穷和疾病,能做出合理辩护,他倒情愿听取。案件甚至会以上帝之无罪开释作结。然而重要的是,人在法官席,上帝在被告席。[4]
问题是,现代人凭什么审判上帝?假如古人所谓的亘古不变之“道”,只不过是意识形态,那么,现代人审判上帝,就只不过是反映了其一时好恶。常听些论者说,人类政治的最高境界就是审美政治,法律道德都遵循审美法则,人间秩序臻及艺术境界。这些天真的知识人忘了,假如我就喜欢杀人越货喜欢变态,我在其中能体会到快乐也能感受到自由,你怎么说?你不会去说“趣味无争辩”吧。要是趣味有争辩,凭什么争辩?
罗素曾说:“尽管我不知道如何去拒斥对于伦理价值主观性的论证,但我发现自己不能相信,荒淫残暴的所有错处就是我不喜爱它。”[5]罗素的忧心,不是他个人的多愁善感,而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大问题。要是我们秉持价值主观论,要是我们认为并无所谓“道”只有意识形态,请问,我们如何反对荒淫残暴。路易斯则问,我们凭什么宣判纳粹德国为恶:
听到德国把正义(justice)界定为符合第三帝国之利益,每个人都义愤填膺。然而我们常常忘记,假如我们自己认为道德只是主观情操(subjective sentiment),可以随意变更,那么,我们的义愤填膺就毫无根据。除非有一些关于善的客观标尺(objective standard of good),无论我们服从与否,它也君临(overarching)德国人、日本人以及我们这类人,否则的话,德国人完全有资格去创造他们的意识形态,就像我们要创造我们自己的意识形态一样。(本书附录《主观论之毒害》第5段)
假如“道”只是意识形态,善之为善只是建构出来的价值观,我们凭什么指责无道邦国,凭什么说恶人是恶人?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这恰好是人类的现代处境,恰好是“上帝死了”之后的人类处境。
二 上帝之死,与你我有关
尼采在《快乐的知识》第125章,写了这样一个著名故事。一个疯子或狂人,大白天挑着灯笼,在市场上一个劲喊“我找上帝!我找上帝”。无神论者哄笑,一阵接一阵。于是:
疯子跃入他们之中,瞪着两眼,死死盯着他们看,嚷道:“上帝哪儿去了?让我们告诉你们吧!是我们把他杀了!是你们和我杀的!咱们大伙儿全是凶手!……上帝死了!永远死了!是咱们把他杀死的!我们,最残忍的凶手,如何自慰呢?……”[6]
绝大多数中国学者常常提及这段往事,大抵不出两种语调。要么是一副解放论者或进步论者腔调,断章取义,全然不顾此故事背后之精神伤痛,更不顾那个疯子说凶手就是我们:“是我们把他杀了!是你们和我杀的!咱们大伙儿全是凶手!”要么则是一副中国文化优位论腔调,以为这只是西方世界之家务事,与中国人无关。我们可以偶尔隔岸观火,甚至不妨幸幸灾乐乐祸,说说西方不亮东方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得意话。
无论是哪副语调,都活像故事里哄笑不已的人。
乐谈上帝之死的学者,似乎很少有人想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问题:“既然你心中没有了上帝,那还有什么罪行呢?”[7]假如没有上帝,“那不是‘为所欲为’吗?”[8]这个为所欲为包括杀人越货。换言之,即便是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时,似乎很少有人想到,伴随上帝之死而来的道德沦丧和价值真空,以及随后的精神迷乱与痛苦。[9]
知识人解读上帝之死的这丝轻薄,并非中国专利,倒像是许多现代思想的通病。因为,艾伦·布鲁姆(Allan Bloom)的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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