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殇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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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黑心矿主背后的恶势力:煤殇
为了调查一起矿难真相,警方派出得力警员,隐姓埋名,乔装打扮,潜入矿区执行卧底任务。经过缜密侦查,揭开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大案,一个血淋淋、骇人听闻的事实呈现出来:黑心矿主为了获取巨额利润,不顾工人死活,掩埋、焚烧遇难矿工尸体,而在黑心矿主背后,更是隐藏着一股更大、更狡猾、阴险、狠毒的恶势力。
群众出版社 出版 作者:贾文成
煤殇 第一部分
煤殇 一(1)
黑的是脸膛,白的是牙齿。
黑的是煤渣,白的是房子。
矿长马民和懊悔极了。
那天,他鬼使神差地答应让佐拉下井,却没有料到,这个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窝窝囊囊,甚至显得有点胆怯的佐拉并不是个善茬子,佐拉像一块石头落在水潭里,使原本平静的窝儿矿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更没有料到,佐拉刚下了三天的矿井就出事了。
出事的时候,他正在从市区回窝儿矿的路上,对于井下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那时,大概是凌晨六点多,反正黑黢黢的井底下也看不到太阳,至于是不是凌晨,出没出太阳,是阴天还是晴天,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对于井下的矿工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他们只是觉得很累了,在井下干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矿工不惜力,挣的就是干力气活的钱,这一晚上干下来,都有点精疲力竭,就边干边收拾工具,因为他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升井下班,提前做点准备也好早点回去睡觉。就在这个时候,矿工们身后突然发出沉闷的响声。
“塌方了!”
大个李本能地惊呼一声,扔掉手里的铁锹,转身向后面跑去,一直跑到离塌方部位三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来,摘下安全帽上的矿灯,猫下腰对着塌方的部位照了照,确信不会再有石块掉下来,这才心急如焚地大喊:
“佐拉!佐拉!”
他喊了几声。巷道里除了他的喊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他想,坏了,佐拉八成是没命了。
他本来是想关照佐拉的。佐拉身单力薄,又干了一夜的活儿,他只想让佐拉到后面歇息一会儿,可偏偏那个地方会塌方了。
这个时候,要做的便是尽快救人。他转身拽了下赵玉龙的胳膊:“别傻愣着了,快点救人吧。”
众矿工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跟在大个李后面,围在佐拉的旁边。几盏矿灯齐聚佐拉身上。一块脸盆大小的煤矸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佐拉的腿上。大家拨掉覆盖在佐拉身上的煤渣,移开压在他腿上的石块,很小心地将他抬到矿车里,然后给井上打电铃,发信号。矿车在钢索的牵引下载着佐拉和心急如焚的矿工,轰隆隆地升到地面上来了。
佐拉眼睛紧闭,额头一点点地渗出血来,腿上的血也使得皮肤和裤子粘在一起。赵玉龙搭手摸了摸佐拉的脉搏和鼻息说:“看样子,命大概能保得住,可也不能耽搁啊。老李,你给矿务局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来辆救护车吧。”
大个李蹙起眉想了想,又转脸望一眼煤堆后面那几十台拉煤的卡车,一句话没说,站起身朝煤堆后面疾步走过去。
上午九点多,马民和从春河市里回来了,他也没想到井下会塌方。
下了车,便有人对他说了矿井下面塌方的事。他怔了一下,忙问死了几个。
“没死人,伤了一个。”
“谁?”
“新来的,我也不认识,大个李那个队的。”
“伤得重不重?”
“不知道。”
“人呢?”
“送矿务局医院了。”
马民和没再问什么,吁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这次塌方,比起半年前那桩几乎石破天惊的矿难事故,已经算不得什么。那次矿难留在他记忆中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很长时间他都像在梦魇中活着一样。
进了矿长办公室,马民和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对方一接,他就问:“你是二矿吗?找你们的副矿长马春宁。”等了一会儿,那头马春宁拿起听筒刚“喂”了一声,马民和的声音就像飓风海啸般扑过来:“马春宁!你净他妈的给我找麻烦。你知道吗,你介绍来的那个小子出事了,知道吗?塌方。砸了脑袋了。哦,你问死了还是活着?我怎么能知道,一大早,我还没到矿上就他妈出事了。你带他到这儿来那天,我就瞅着他不顺眼。”
马春宁被吼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冲我吼什么?你塌方是说明你的井下存在安全隐患,这完全是你们矿上的安全管理责任问题,怎么能扯到我的头上呢?对了,佐拉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我和你没完。”
煤殇 一(2)
马民和也被激怒了,骂道:“佐拉是你舅?”
马春宁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烧包,就咋咋呼呼的。我再不济也是国有大矿的副矿长,你那边怎么回事,我也知道一点,真要讲明了,弄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马民和的口气立刻缓下来:“反正医疗费我一分不给,他还没签合同呢!他养好伤后还可以来我这儿上班,也算给你面子。”
“给我面子,好,那我就替佐拉谢你这个面子了。”马春宁砰地一下将电话挂上了。
突然又意识到这件事还真有些棘手。别看佐拉是个矿工,却是市矿务局的一位副局长介绍来的,说是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马春宁就是在这个副局长的极力保举下才当上副矿长的。
“咳,偏是这个佐拉出了事。”马春宁十分懊丧。
去矿务局医院全是山路,极不平整,拉煤的卡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地向前行进。佐拉睁开了眼睛,看到三张黑黢的面孔在他眼前模糊地晃动。
“哦,你总算醒了,我们快让你吓死了。”赵玉龙吁了口气。
“疼吗?”大个李关切地问。
他这么一问,反倒提醒了佐拉,麻木的腿钻心一样的疼。佐拉双眉紧锁,咝咝地吸着凉气,咬着牙点了点头。
与所有的煤矿一样,窝儿矿井口及四周满是黑黑的煤屑,散落的煤屑一直延伸到土路上,那土路蜿蜒而绵长。窝儿矿与众不同的是那一片建在绵缓山坡上的白房子,离井口大约一千多米远,远远望去,颇像古代匈奴士兵的羊毛毡房。佐拉惊叹于这里矿工的精明,这样用白石灰涂土坯墙的房子,不仅遮风挡雨,还省去了年年做泥水活儿的麻烦,一举两得。
晨曦初现,坡顶的那一片白房子便开始躁动起来。骡子的嘶叫和鸡鸣狗吠的声音在白房子四周飘来荡去,烟囱升起的缕缕青烟连同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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