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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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安静 文 / 杨千紫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我们的爱情
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你说爱像云
要自在飘浮才美丽
我终於相信
分手的理由有时候很动听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
原来缘份是用来说明
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一.他身上有奶糖的味道
不知疲倦地回望来时的路,才发现生命最初的思念和依恋,原来可以那样安静。我默默爱着不属于我的你,意犹未尽,绵延不绝的思慕像高远山峰上的雪,一落十年。站在法国街头高大的梧桐树下我常常会想,其实我们之间爱得最安静的人,一直是你吧。
九岁那一年,我随妈妈搬回姥姥家住,我知道他们又吵架了。不过奇怪的是,爸爸这次很久没有来接我们。姥姥家在郊外,站在院子门口可以望见大片美丽的薰衣草和一条清澈宽阔的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走在尘土飞扬的羊肠小路上我常常会有一种错觉,这里就是童话里的魔法庄园,而王子的城堡就在那条神秘河的尽头。
有一天爸爸到学校接我回家,他给我买了一条很漂亮的碎花长裙,说,“子琳,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愿不愿意跟爸爸一起生活呢?”
这条裙子真是很漂亮啊,我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说,“爸爸,你和妈妈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哪个都舍不得啊。”
爸爸笑了,拍拍我的头说,“子琳你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真好,我们也不希望这件事会带走你的快乐。”
然后爸爸送我回姥姥家,我放下书包径直朝河边走去。我是个晚熟的孩子,我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离婚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两个人我只能选择一个,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我坐在河堤上,脱了鞋子一下一下地踢水,细碎的水珠溅在我的裙子上,朦胧一片。空气中传来薰衣草独特的香味,夕阳染红了天边最后一朵云彩,良辰美景,我忽然就哭了。这时候,忽然有双温暖的手落在我的肩上,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来,说,“小丫头,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很危险的,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吧。”
我愣了一会,因为我忽然闻到一种甜甜的像奶糖一样的味道,比薰衣草的香气还有好闻。等我回过神来仰头去看他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已经走了,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来,背影直直的,像一棵没长成的小杨树。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就不难过了。跑到街角的杂货店买了一袋奶糖笑眯眯地吃。我很快就会长大的,长大之后的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啊,我应该快乐一点,不是吗?
我把那条碎花裙子压在箱底,再舍不得拿出来穿,一如珍藏那天的回忆。那个身上有甜甜的奶糖味道的男孩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
二.我喜欢承宇哥哥
在外婆家住了一年以后的那个秋天,当大片大片的树叶从枝头飘落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终于离婚了,我选择跟爸爸在一起,因为妈妈被单位派到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学进修了。爸爸带我搬进一个新建的小区,附近的小学中学都是全市最好的。对面住着一个很漂亮的阿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送给我一大袋奶糖,拍拍我的头说,“子琳真乖,以后常来肖阿姨家玩哦。”
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我遇见承宇哥哥。那时候我正推开家门猛地冲出去,嘴里叼着一片抹了巧克力酱的面包,一边跑一边穿校服,忽然撞到一面雪白的墙,温暖而柔软,仓皇中抬起头,正好看到承宇哥哥清澈而顽皮的笑容,比我高半个头的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说,“小丫头,走路的时候要看着前面啊。”我看着沾在他胸前的巧克力酱,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唇。忽然发现这个瘦削挺拔的男孩子身上也有一股甜甜的奶糖一样的味道,不禁抬头细细地看他,直挺的鼻梁,细长的眉眼,薄薄的嘴唇,好清秀的一张面孔。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我脸上开花了吗?让你仔仔细细地看了这么久。”说着闪身让出走廊的过道,说,“快去上学吧,要迟到了。”我愣住五秒,随即飞快地向楼下跑去。直到气喘吁吁地坐在教室里,我才恍然发现,刚才自己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而那个男孩子好看的笑容和身上奶糖一样甜甜的味道也从此牢牢印在我心里,深刻而清晰。他会不会就是一年前我在河边遇到的那个男孩子呢?
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住在我家对门的承宇哥哥,肖阿姨的儿子,大我三岁。这里与我外婆家离得好远,看来他不会是那个一直珍藏在我记忆中的男孩子了。记忆渐渐模糊,也许我迷恋的只是那奶糖一样甜甜的味道。
承宇哥哥渐渐与我熟络起来,有时候在楼梯口碰到,他会微笑着问我,小丫头,要不要一起出去打羽毛球?我忙不迭的点头,那时的我还太年轻,根本不懂矜持为何物。承宇哥哥高出我许多,和他打球真是很累的一件事,需要跳得很好,并且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很嚣张地笑,笑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于是我愤恨地赌气不理他,然后他会给我买好喝的珍珠奶茶来哄我。在我双手捧着大瓶的奶茶像松鼠一样撅着嘴巴吮吸的时候,承宇哥哥忽然把我抱起来扛在肩上往家走去,我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乖巧而幸福。他只当我是个孩子,而我却当他是独一无二的承宇哥哥,我永远也不想离开的承宇哥哥。三年对于成年人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差距,可是于我,却是难以逾越的千山万水。短短三年,意味着他上初中的时候我仍旧在上小学,而他升入高中的时候我初中尚未毕业,像两条平行的横线,似乎总是没有机会重合。我是个沉默的孩子,每当我在学校里望着流动的浮云发呆的时候,我总是会很不现实的期盼承宇哥哥会忽然出现在我的窗前,露出清澈好看的笑容。
时光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流走,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和承宇哥哥渐渐长大,肖阿姨对我很好,常让厨艺不佳的爸爸和我去她家吃饭,于是我和承宇哥哥每天晚饭后不是下楼打羽毛球就是到我家研究功课,承宇哥哥功课很好,又大我三年,所以指点我的时候大有武林高手提点青涩菜鸟的架势。我表面上常常摆出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却是那样的景仰他。如此聪明出色的男孩子就这样接近地坐在我身边,分享着我所有的快乐与忧伤,以一种温柔缱绻的姿态。有的时候我由衷地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我和承宇谁都不要离开,永远如此相亲相爱。因为先离开的那个人,一定会很深地伤害另一个,而我似乎注定是被伤害的那一个,我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远远多过他对我的怜惜。
三.他说他有女朋友了
上了高中之后,承宇哥哥每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在城市的最北面,于是那短暂的周末,从此便是我的节日。我上初二的那一年,承宇哥哥已经读高二了,在我面前他仍然是那个顽皮的小哥哥,在别人面前却变得沉稳而斯文,宽厚而挺拔,越发是个英俊少年了。
这个时候,承宇哥哥告诉我他恋爱了。他喜欢的女孩子活泼而开朗,常常逗得他笑弯了腰。她成绩很好,她美丽温柔,她会和他考一个大学,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我静静地听,半晌没有说话,良久良久,抬起头轻轻地说,“承宇哥哥,你一定要幸福哦。”
承宇哥哥忽然拉起我的手说,“子琳你还小,等你喜欢上什么人了你就会知道,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走吧,陪我出去买点东西,过几天是她生日。”他的手那么温暖,暖得可以融化我心中斑驳的忧伤,所以我顺从地点头,仍旧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切的一切,已经不需要辩驳,他始终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已经明白了那种幸福的滋味,像他身上特有的奶糖的味道,浓郁而香甜。
承宇哥哥拉着我在街上到处流连。街角的书店养了一只很大的猫,身上有黄色的花纹,远远看上去像只硕大的狐狸,圆溜溜的眼睛有琥珀的颜色,看上去聪颖而慵懒。我好奇地跟在它身后到处跑,而它却不肯理我。承宇哥哥忽然在我耳边说,“子琳,以后我们一起养只猫好不好?我们好好喂它,也把它养到狐狸这么大。”
我猛地回头,承宇哥哥就这样接近地在我面前,他的鼻梁挺拔嘴唇单薄,尖尖的下巴上已经有青色的痕迹,奶糖的味道空前的浓郁。我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幽幽地说,“应该是你和她一起养只猫吧,养到多大又与我何干。”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承宇哥哥兀自徘徊,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怕汹涌的眼泪会随着风飘到他手心里。
江承宇,你从来不是一个驽钝的男孩子,聪明如你,是否真的不知道我对你那积重难返的感情。你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人,也无非是想让我不再奢望吧。我一直以为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喜欢我的。结果我想错了。
原来缘份是用来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四.我要的爱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碰巧遇见同班同学杜林天,他远远地看见我便跑了过来,喘着气说,沈芊芊你怎么在这里啊,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呵呵,真是巧啊,……邱子琳,你怎么哭了呢?
我愣住,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刚才不小心迷了眼睛。我转过头,不去看他。
杜林天忽然伸手过来帮我擦眼泪,说,“邱子琳你知道吗,我坐在你后面这么多年了,发现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奶糖一样的味道,如果你哭了,这种甜味就会消失。所以,你要笑哦,所有的悲伤让我来替你承担好么。”
我茫然地抬起头,脑子里空白一片,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也有那种奶糖一样的味道。忽然想起曾经在论坛上看到的一句话,我们是糖,甜到哀伤。也许那本来就是一场幻觉,所有人都能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找到那种甜蜜的感觉。
空旷的街上,有一个人如此直白地对我表达爱意,我无处可归的感情,可否真的就此安定下来。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在学校里提及那天的眼泪与表白,三天之后我打电话给杜林天说,“我想我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人,那个总是让我流下最酸楚的眼泪却又让我笑的最开心的人。”
我们是糖,甜到哀伤。
五.三个人的电影
自从那天我负气而走,承宇哥哥一连好几个周末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在生我的气,低声下气地写了很多信给他。我想我已经修炼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安静地爱他,不管其他。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能相伴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后来他终于回来了,身边站着一个可爱的短发女孩,眼睛亮亮的,眸子如星。我朝她礼貌地笑,亲昵地叫她姐姐。承宇哥哥宠溺地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写这么多信干吗,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他们把我当妹妹,总是带我一起去看逛街电影,我推辞说不去,那个眼睛亮亮的姐姐总是会说,没关系的,一起去吧,我和承宇都喜欢你。我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若无其事地跟在他们身边,扭着头不去看他们紧握的双手。那天的电影是《少林足球》,我最喜欢周星驰了,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样三个人的生活会持续多久,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渐渐麻木,爱情,成了我心底里永远无法开放的一朵花。
终于有一天,一切的一切随着承宇哥哥的离去而走向尾声。他要去南方上大学了,成绩同样优秀的她将会与他一起。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承宇哥哥拉着我坐在楼下的大槐树下聊天,傍晚清澈的空气让人格外清醒,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子琳,我走了以后你要帮我照顾我妈妈。我一直没有父亲,妈妈十九岁就生下我,一个女人独自养大一个孩子的艰难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子琳,你知道我看到她笑的时候有多么开心吗?”
我侧过头去看他,他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晶莹的光,我紧抱着膝盖,什么话也没说。关于肖阿姨的经历,我也曾经听爸爸提起过,听说她当年为了生下承宇哥哥而放弃了读大学,可是那个男人却抛弃了她。她这半生,过得很苦。
承宇哥哥释然地笑了笑,说,“子琳,很多时候自己爱着的人幸福要比自己幸福更重要吧?”说完,他握住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夜已经深了,月光明亮而清冷,我在和他十指相扣的瞬间,泪流满面。
六.我为什么要这样执着
承宇哥哥离开之后,我的世界变得安静起来。很多孤单脆弱的时候,我仍旧会满怀着感恩的心想起承宇哥哥。从相识到离别的所有细节像电影一样无声地重现在脑海里,我由衷的微笑,然后无声的哭泣。转眼之间,我已经安静地爱了他这么多年。青春依旧明亮而宽广地平铺在我面前,而我,却已经忘记了那种甜甜的奶糖一样幸福的味道。我一去不返的青春,真要就这样在别人的爱情里一去不返了吗?
有一天晚上我跟室友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坐上一辆面包车,我拉着她坐到最后一排,把满手的袋子放到旁边的位置上。可是室友把我拉起来,说,“我们坐前面吧,后面太颠簸了。”因为那时候我很累所以也懒得说什么,拿起袋子就跟她坐到前面去了。两分钟以后,车身剧烈地震荡然后戛然而止,神魂甫定的我们匆匆下了车,看见面包车的尾部被撞得凹了进去,原来后面的车追尾了。最后一排座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倘若我和室友刚才没有坐到前面来,那……
我不敢再想下去,愣在这里大口大口地呵着气,大片的雾气氤氲了我的眼睛。刚才的命悬一线让我空前地想念承宇,如果刚才我死了,我就再也不能见到他再也不能牵他的手了,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一件事情。我让室友先回去,自己站在空旷的街上打电话给承宇哥哥,强忍着哽咽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我一定要见到你。”
“子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那边传来承宇哥哥关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漂亮声线,那么熟悉,那么遥远。
我哇一声哭出来,啜泣着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现在要见你,我一定要见到你。我挂断了电话直奔机场,花光了卡里所有的钱买了去杭州的机票,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再没有时光用来蹉跎。
三小时以后,我看见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站在杭州西湖边焦急地徘徊,“承宇哥哥”,我的声音纤细而虚弱,却异常清晰。承宇哥哥转过头来,晶亮的眸子在宁静的夜色里格外闪烁,我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泪如雨下。“承宇哥哥,我喜欢你,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我的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
承宇哥哥抱紧了我,什么话也没有说。
清晨,我坐在飞机上看窗外大片的浮云,一遍一遍地回想我临走之前承宇哥哥对我说的话,“子琳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无法爱上你。”我对自己苦涩地笑,耳机里传出嘶哑忧伤的歌声。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十九岁那一年,我高考完毕准备填报志愿,思忖再三,到底没有写下他所在的那所大学。承宇哥哥打来电话说,丫头考到我们学校来吧,我罩你。我笑笑说,我的分数可能不够,你的学校分那么高,我还是不冒险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次考试我发挥的相当好,按最保守的方式估分也已经过了六百。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去打扰承宇哥哥的生活,他明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去了北方的一座城市,那里的冬天总是飘满了雪花,气候寒冷而干燥,不似南方这般烂漫温润。我喜欢独自奔跑在空旷的雪地里,身后留下一排清晰而蜿蜒的脚印,就像那模糊了却无法忘怀的经年过往。
七.我们是糖,甜到哀伤
一年以后,已经在法国生活了两年的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孩子,到我这里来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这是一个浪漫的国度,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想了想,说,“好。”我始终无法忘记承宇哥哥,无处可逃的我真的很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没有爱情的生活。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通知承宇哥哥,发了封长长的邮件给他,漫无边际地说了许多,从小时候在姥姥家碰到的那个男孩子说到长大以后对他单方面却刻骨铭心的爱,语气云淡风轻的,写着写着却还是哭了。承宇哥哥很少用电脑的,也许这封信他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看到。这样也好,时间是世上最好的愈伤药。潜意识里一直盼望承宇哥哥回信给我,而邮箱里却始终看不到我期待的名字。
忽然有一天爸爸打电话来说他要结婚了,我开心地说恭喜,时至今日,我已经懂得为别人着想。却忘了问爸爸要娶的人是谁。
第二天,我的邮箱里躺着一封长长的邮件,比我写给承宇哥哥的那封还要长。很多东西等得太久,到它真的来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丫头,呵呵,现在我真的应该叫你妹妹了。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恩,你只把它当成故事就好了。
很多很多年以前,小学四年级的我在操场上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口前面等红灯,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我的妈妈,她笑得很灿烂,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几天以后学校郊游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轿车,我一路跟着它,直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孩,一脸茫然的笑容。开车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爸爸。
我跟着那个女孩子穿过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来到河边,她一下一下地踢水,一脸忧伤。空气中传来薰衣草独特的香味,夕阳染红了天边最后一朵云彩,良辰美景,我抱她起来,说,“小丫头,一个人坐在这里很危险,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吧。”
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因为当我再次遇到她的时候,我已经明白自己这辈子只能把她当成妹妹。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我一直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懂事,小小年纪的我看得出来,我的妈妈喜欢她的爸爸。
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照顾她疼爱她,喜欢她笑的样子,喜欢握着她的手时那种安稳的感觉。妈妈和邱叔叔觉得我们年纪还小所以一直瞒着我们。我常常会想,妈妈的幸福比我自己的幸福重要得多吧。可是,她的幸福呢?
那次她千里迢迢地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多想告诉她此生再也不要与她分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后来她一声不响地去了法国,我知道她不想再见到我了。
呵呵,这只是一个故事。很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子琳,你一定要幸福。”
我笑了。眼泪流进扬起的嘴角。
原来缘份是用来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我们是糖,甜到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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