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线上的咏叹调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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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分入围
毫无市民权的职业作家
自缚的小白脸
谜样的同行者
兜售灵魂的碎片
被遗弃的赃物
赃物与杀人线索
消失的脚踏车
侧耳听见的料理名字
公费旅行走私
创社纪念脚踏车
被剽窃的场景
不可告人的范本
被偷走的证明
作为不在场证明的纪念照片
窗之灯
镜子的告发
终曲
附注
初版后记
扣分入围
1
不管是谁,一生总会有三次受众人瞩目的机会,那就是出生、结婚、还有撒手人寰之时;但不被期望出生的人、终其一生单身的人,以及孤独老死的人不归于此类。一般来说,即使再平凡的人,一生之中总有这三次机会站上舞台,担任最重要的主角。
津村丰和这个人,出生在平凡的中产家庭,和大家一样平凡地步入婚姻,只要接下来的人生不发生什么大意外,平淡地终老一生的话,毫无疑问是个平凡的一般人。
但如此平凡的他,却比常人多了一次受瞩目的机会,并不是再婚,而是在一个非常特别的情况下,成了众所注目的焦点。
津村从东京一间私立大学毕业后,经由学校就业咨询处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市立银行工作。资金额度总是位居上位的这间银行,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活脱脱是个金饭碗。
津村在进入这间银行之时,早已燃起熊熊斗志,要鞠躬尽瘁为银行效力。银行借由融资掌控着日本产业界,是在经济上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更是财经界的霸主。津村觉得只要自己认真工作,总有一天会成为分行行长,然后是董事,甚至当上总裁也绝非妄想。
大家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亲朋好友都纷纷前来祝贺,这样的好机会也让周围的人们羡慕不已。况且这间银行的待遇相当优渥,不止底薪比一般工作来得高,又有一万日元左右的家族津贴,再加上每年四次的红利分发;另外提供1DK(每户格局一房一厅外加厨房)以上的宿舍给单身员工,3LDK(每户格局三房二厅外加厨房)给有家眷的员工。津村虽才刚毕业,在赴任的同时也结了婚,即使如此生活也不虞匮乏。
入行半年之后,在市中心总行任职的津村,总是带着金融精英的自豪,意气风发地进出矗立在商业区当中,气势磅砖的总行大楼。这栋傲人的大楼就是自己活跃的舞台,那富有魄力,又充满威严的形象,就是将来自我的象征,津村脑中快速地扫过这个令人愉悦的念头。
但只不过任职不到两年,这份雄心壮志便逐渐消微了。即使工作重心大都被狭隘的视野局限,津村也还是慢慢了解到这银行隐藏在雄伟外观背后的真实面目,同时对于十年、二十年后自己的未来也不难想象。
首先像盆冷水一样浇熄他满腔热血的是银行固有的升迁制度。从二流私立大学毕业的津村即使再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成为董事——不,别说是董事了,连当上分行行长的机会都微乎其微。就算再怎么死撑,运气再好的人也只能在快退休时,当上被大家称为“走暗路”的三流分行行长候补,如此而已。
虽然津村已经非常幸运地进入容易升迁的部门,但光是要维持永远都达成不了的业绩就已费尽千辛万苦,更别说是当上分行行长候补了。
任职半年后,津村被分发到外地的分行。待在充满精英光环的总行的时间只有毕业后短短的半年,之后的两、三年便不停地在外地分行辗转流离。
银行决定的业绩目标对每位银行行员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命令,无法达成目标的行员不仅升官之途会大受阻碍,连饭碗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津村所任职的银行规定新进男性行员必须先在与客户面对面接触的第一线学习,等到业绩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才能晋级到下一阶段。目标金额随着股长、副组长、次长,候补职位的升迁越高越来得严苛。虽然分行长没有业绩压力,但他要扛起全分行的目标达成与否的责任。各分店依不同地区又由不同的大型分行管理,为了要达到各店目标额度,得不断地振奋大家的士气,而大型分行又由总行管理,这样的组织架构就像是过去天皇统帅的日本帝国军队一般,依循着如钢铁般的命令系统建构的中央集权体制。为了表示对“中央政府”的忠诚,各分行长无不身先士卒,打出“登门拜访”的口号,卯足了全力挨家挨户拜访好增加业绩。
朝会之后,就开始客户拜访,完成已经提交给课长的“拜访行程表”中记载的工作,一天的量高达三十到四十户之多。每天平常的拜访量,则是依循“每月工作计划表”而定。除了工作艰辛,连衣着,遣词用字甚至行为举止,银行都有严格规定。
顶着大学毕业在一流银行工作的光环,却要踩着散发出阵阵臭气的水沟盖,在有尿骚味的街道奔波,为了能更靠进目标金额一步,一点一滴地慢慢累积,同时还得卑躬屈膝,不断向客户低头请求,即使对方态度再怎么恶劣,都还是至高无上的客户。
这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要达成这个业绩?丢弃自己的自尊,受尽屈辱地达成业绩又有什么用?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已经不是个称职的银行员了。
当脑中开始冒出这些关于业绩的疑问的同时,津村在这场银行员的生死拉锯战之中就已注定要败阵了。
津村所抱持的,是银行员不该思考的禁忌问题。生存竞争之中只要显露出一丝退缩,瞬间就会变成其他竞争者的饵食。津村从抱有这些疑问开始,业绩明显一落千丈。
在这间银行中也有毫无推销才能的人,他们本来就不适合这个大环境,更不可能在银行有什么大作为。但没有才能也没关系,只要对银行忠心不贰,就还能担任普通的办公室庶务、后备或是助理的工作,银行也会就这样养他们一辈子。但相反地,只要对银行存有一丝丝怀疑,等同违背那至高无上的命令,就会被当作叛徒一一放逐,无一幸免。虽不会光明正大将人扫地出门,但会让那个人在银行毫无立足之地。
津村对这间银行最失望的一点就是以扣分为评分方式的人事考核法。一开始会有基本分,然后依照每次的失误进行扣分,且不仅仅要为自己的失误负责,对于同事和下属的失误也要连带负起责任或被以督导不周等名目扣分。
当下定决心要在这间银行生存下去之时,就必须巩固好自己的壁垒,周围的人皆是敌人。要像乌龟一般,蜷缩在坚硬的外壳中窥视外界的一举一动。新进员工教育训练时,前辈也谆谆告诫“不要忘了随时都要谨慎小心”,扣分主义是施行得如此彻底。
津村入行刚好第十年时,在H县内的温泉都市分行任职时的同事——新见自杀了。新见原本是业务部的主任,是个内向而且满口理论的理想家,比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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