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17年(1949-1966)1.txt400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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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关连长 作者:朱定   

  “第三连关连长是个优秀的战士,”团政委对我说:“也是个优秀的党员!就是文化程度低一点,这一次你去当文书,要好好的学学他的榜样,跟他学习,放下知识分子的架子;同时在文化方面要帮他克服困难;这样子对两方面才都有好处。”我答应了就走了。   第二天我就来到连部,那时候三连刚解放杭州回来,暂时驻在公路旁的一个庙里待命。在大殿上我找到一个通讯员,他把我带到最后一间房里。这房间,大概是用来堆破东西的,到处歪歪斜斜的放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桌子凳子经合等,在角里倚着一个半面的韦驮,手里的鞭子也只剩了半节。就在这些破东西中间,硬挤出来一大多地方,地上铺了点稻草当床,把一个三只腿的破桌子用木条支起来放在前面,就当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只电话机,铺着一张地图。这大概就是连的办公室了。“你先在这儿坐一会。”通讯员说着把一个布满灰尘的破凳子踢到我屁股底下来,“连长在看病号,我去叫他,等一会就来。”说了他就走了。   我就放下行李,坐在那不稳的凳子上,焦急的等着。在我未来之前,除开团政委的指示外,关于关连长,我实在听的太多了:在团里他是一个模范的连长,英勇的事迹传遍全国,最困难的任务常常落在第三连的肩上。过江时三连就担任突击任务,摧毁了敌人三道堡垒,把敌人一直赶出去,使团得以从容的顺利渡江。因此我对这连和领导三连的连长,充满了钦佩。同时对能派到这儿来,也觉得非常光荣。等了差不多有一小时,方才听见院子里有人声,接着通讯员就和一个大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很瘦的人进来。我第一眼注意的是,他两条浓眉毛和眼边的一长条伤疤。我知道这就是关连长,就赶紧站起来,一时很窘,讲不出话来,他却已经抢步过来,双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讲一口陕西音很重的官话说:   “朱同志,你来了!”   “王同志,”他又回头向通讯员说:“快去搞点稻草来!”说着他就蹲下去解我的行李卷。   “不、不,我自己来。”我不好意思的挡住他。   “嗳嗳,不要客气,都是革命同志么!”他和气地笑着,颊上的肌肉把那条伤疤直挤到耳后去。我们两个人合作解开了那个行李卷,里面我带了几本书,像《知识分子的改造》、《联共党史》等。他把那本厚厚的《联共党史》翻了一翻,羡慕的向我笑笑:   “以后得多多帮我认字呀!”   “哪里!”我惶恐地说,望着他那诚实的微笑。通讯员这时已扛进两大捆稻草来,他们两个就帮着我铺在地上,把床铺弄妥了,关连长拍拍那势得厚厚的床说:   “就睡在我的旁边,朱同志,咱们今天晚上好好的谈一谈。”   那晚上我们真的谈开了,他讲给我听怎样从一个穷得连裤子也穿不起的雇农,得了共产党的帮助翻了身,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农民;怎样当上了村的干部,又带头参军到东北,从东北一直打到江南来;一九四六年入了党。……   “我入党入的迟了!”他叹息着说:“起先清算地主的时候我倒很积极,分了地以后,有了家业啦,又娶了婆姨。就把人给坑住了。一天到晚就忙自己的事,公家的事也不干啦,光只图自己享福,那时候脑瓜儿里搁着木块!”他叹了一口气,“以为革命这就算完事啦,后来又受了教育,思想方才慢慢的搞通,知道革命不光给自己革命,还有好多别的穷人受苦挨饿,遭人欺压。因此从头再来,积极的搞工作,当干部,又带头参了军,打仗立了功,方才入的党。吃亏就吃在文化程序不高,道理都是人家给讲的,自己如果能挣本书本子来念,”他羡幕的望了望垫在我头底下的书,“脑筋也就不会这样糊涂,以后得好好的帮我多认字呵!”他再重复一遍。   我答应了他,也把自己的学生生活讲了很多.他愈听愈有劲,我们两个一直谈到深夜方才入睡.一夜天就把两颗心拉近了。   连指导员姓马,年纪很轻,和我一见面就也像亲兄弟一样,长长短短的谈个不歇。那时候第三连休息下来就搞“识字运动”,我和他计划把许多有用的字写在方块纸上,就贴在这些东西上面。譬如枪上我们就贴个枪字;碗上我们就在底下贴个碗字;父字的方块上就画个老头子;在连字上面我们想不出办法,后来就把关连长绘画上去,画得又不像,我就提议在他的右眼旁画一条黑线来代表他的伤疤。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弟兄们记得最牢的是这一个“连”字,并且拿着这方块儿字给连长看,他自己也大笑起来,伸出大拇指夸赞我们的聪明。给关连长,我替他设计了一个“认字串”:把几个方块字用纸条给连起来,叠起来就成了一个总方块,拉开来就成为一个句子。第一句是:“我是关连长。”他本来有点基础,所以一天就把它念熟了。后来我就写比较长些的句子给他,他用心的念着。他用。心和进步的程度是可惊的。起失一天只念一串,后来一天就能记两三串了。直到后来他军装的四个袋里充满了这些串串,每天拉出来放过去,纸条断了他就小。心的修补起来,真的念熟的他就小。心的折起来,放在枕头底下,这样子他每天总能至少识五个字,乐的他嘴也会不拢来。一天到晚的就问我要串串,弟兄们也争着问我和马指导员要方块字。   就这样,我慢慢的和第三连打成了一片。我真喜欢这样的革命家庭,在这里没有什么个人的存在,一连就好像合成一条生命。吃喝睡觉,游戏学习操练都在一起。有着一个共同的父亲:关连长。一个共同的母亲:马指导员。大家对于关连长,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戴和亲热,待命的时间里,他也一天到晚的跑来跑去,布置警戒的岗位,检查弟兄的枪械,擦得雪亮的枪筒子他仍细心的眯起一只眼睛来看个仔细。   “这是当兵的命啦!”他时常说,“打仗的时候有时顾不到这些,现在可要加一把劲。”   马指导员最关心弟兄们的健康。后来他虽然搬到后面来和我们睡在一起,但总时常听见他半夜息息索索地爬起来跑到大殿上去看看弟兄,把毯子给他们盖上。晚上天气比较凉,弟兄们伤风咳嗽的很多,因此马指导员就特别照顾这一方面。   晚上我们三个同睡在一间房间里,大家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中心往往环绕着思想转变方面,但也谈到恋爱,谈到家庭。一谈到家庭,老关就把他的伤疤一直笑到耳朵后面去,谨镇两个。心的从贴肉袋里摸出一个纸包,一层一层的剥开,最后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的老婆,两手拉着两个孩子,脸都胖得像西瓜一样,后面歪歪斜斜的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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