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交游考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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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信息
书名:钱锺书交游考
作者:谢泳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1月
ISBN:9787510875380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目录
毕树棠谈钱锺书
钱锺书的一个妙喻
李慎之编《钱锺书先生翻译举隅》
张芝联译《英国大学》
《闽县李氏硕果亭藏书目录》
钱基博捐赠文物《说明书》中的人和事
陈寅恪、钱锺书诗同用一典八例
钱锺书、陈寅恪留意古人小名
钱锺书、陈寅恪喜谈秽亵事
《双照楼诗词稿》的三首题诗
钱锺书文字中的“性”比喻
《围城》的五个索隐问题
鲍小姐
《围城》涉及的人和事
二钱与陈衍之关系
钱锺书的“代笔”之作
钱锺书与周氏兄弟
钱锺书和他的两位前辈
钱锺书的科举观
《石语》笺证五则
钱锺书的一段经历
卢弼书札七通:致钱基博、钱锺书
后记
||毕树棠谈钱锺书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在太原与常风先生闲坐,经常听他说三十年代北平文坛旧事,也时时涉及他当年清华前辈及旧友,如周作人、冯友兰、朱光潜、沈从文、萧乾、钱锺书、罗念生、毕树棠、吴兴华诸位。对毕树棠先生,常先生言谈间总流露着特殊的敬意,因为毕先生学历不算高,但懂多种语言且涉猎极广,趣味极高。最近龙江兄送我一册他搜集编辑的毕树棠《螺君日记》[1]。读来非常有趣,虽不是系统完整的日记,但也极有史料价值,与浦江清日记、季羡林日记等对读,可见当年清华和北平文坛许多趣事,对判断文学史实和拓展文学史线索很有帮助。有些细节与当年常风先生聊天时的谈论也大体相合,试举一例。
1932年12月5日,毕树棠记:“晚间钱锺书君来访,议论风生,多真知灼见。论文学史,分‘重要’与‘美’两种看法,二者往往为文学史作者所缠夹不清,其说极是。钱君对明清文学特有研究。谓清代之幕府犹如欧洲十七世纪之Salon,细思之,委实相似,惟Salon多贵妇知客,幕府则多青衫,罕见红袖耳。又谓杨晢子之弟杨钧著有《草堂之灵》一书,颇佳。又谓尝与陈石遗相过从,陈有‘黄节之诗才薄如纸’之语云云。”[2]
印象中当年和常风先生聊天时,也曾涉及类似旧事。钱锺书先生对文学史的看法,即评价文学史时“重要”与“美”的关系。有些作品重要,但不“美”;有些“美”,但不重要。在文学史中如何处理确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各时代文学史中都有这样的现象。比如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刘心武《班主任》、卢新华《伤痕》等都是重要作品,但这些作品不一定“美”,文学史当如何处理?我个人感觉钱先生是把“美”看得比“重要”为高的,这可能是他文学史观中的一个重要理想。“重要”是历史的,而“美”才是文学的。
这则日记还涉及钱锺书和陈衍的关系,证之后出的《石语》,可一一对证。比如对黄节的评论,对杨钧《草堂之灵》的看法,均在《石语》中出现。《草堂之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岳麓书社曾印行,我读过,是一册有趣的笔记。
隔天毕树棠日记又载:“钱君送来‘秋怀’诗十首,清丽可诵。”《槐聚诗存》没有收入1934年前的诗,但1947诗中有《秋怀》一首。《中书君诗初刊》中写秋天的诗有好几首,但也没有题为《秋怀》的。据钱先生自己讲,《中书君诗初刊》中收录的是他1934年春至1934秋间的诗。这则日记提示研究者,钱先生未入集的旧诗还大量留存世间。虽然钱先生在《槐聚诗存》序中对“搜集弃余,矜诩创获”颇有讥笑之评,但对研究者来说,调笑归调笑,该做的学术工作还得做。
【注释】
[1] 海豚出版社,2014年。
[2] 《螺君日记》。海豚出版社,2014:24.
||钱锺书的一个妙喻
凡智者,一般均具幽默感,而幽默的核心是比喻,比喻的动力是联想。比喻的最高境界是能将所比之事,与眼前或历史中相类人事建立关系。表面与所欲表达之意越远而含义越近,则比喻越高明。如果字面意思与暗含意义完全相合却表现为无关联的另一事物,则成妙喻。钱锺书讲“喻有两面复具多边”,陈寅恪讲对对子的“正反合”之理,都有这个意思。
《中书君诗初刊》中,有几首钱锺书早年绝句,多数咏人,在后出的《槐聚诗存》中删除了。我印象中最早引用《中书君诗初刊》的是李洪岩,可惜引述稍有不完备处。这几首绝句中有一首是钱锺书调侃当时“海派”和“京派”之争的。原诗如下:
亦居魏阕亦江湖,兔窟营三莫守株;
且执两端开别派,断章取义一葫芦。
钱诗古典不难解,直接用成语理解即可:人在江湖,心存魏阙。狡兔三窟。执两用中。首鼠两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典则是当时的“海派”“京派”之争。
洪岩兄完整引过此诗,但他随后的几句引文似不够完备。[1]查钱锺书原诗集,知此诗完结处有一自注。原文如下:
公超师谈海派京派之争。余言:生从海上来,请言海上事。有马戏班名海京伯者,大观也。我曹执两用中,比于首鼠,便借名定实,拔戟自成一队,可乎?师莞尔。
“京派”成员中,清华出身的不少,钱锺书毕业后如果不回上海,在研究者看来,自是“京派”成员无疑。他早期文章多发《大公报·文艺副刊》《新月》《学文》和《文学杂志》这些“京派”重要期刊。
钱锺书在小说《猫》中,有直接讽刺“京派”的言论。他说:“因此当时报纸上闹什么‘京派’,知识分子上溯到‘北京人’为开派祖师,所以北京虽然改名北平,他们不自称‘平派’。京派差不多是南方人。那些南方人对于他们侨居的北平的得意,仿佛犹太人爱他们归化的国家,不住的挂在口头上”。[2]
钱锺书这几首绝句,总题《北游纪事诗》,可能是他毕业后重回北平的感想。他和老师叶公超谈起“海派”“京派”之争,用了“海京伯”比喻。
“海京伯”是当时德国来上海演出的一家马戏团名字。周海婴《我与鲁迅七十年》中曾有提及。钱锺书对“海派”“京派”之争向有成见,所以用眼前马戏班“海京伯”来调侃。这首绝句的意思或许是和叶公超开玩笑,意谓我们可以自立门户,另成一队,可左可右,可商可贾,可帮忙可帮闲,“借名定实”,我们这派可称“海京伯”派。
“海京伯”为马戏班名称,暗含“海派”“京派”之争,类似马戏班表演,如同一场闹剧,不可当真。“海京伯”字面有“海京”合称意思,而那个“伯”字,既有“老大”之意,更暗含“文章海内伯”意味,表明我们如成一派,马上可盖过“海派”“京派”。 ............
书籍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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