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竞演奇物语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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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筷子大人
大家好,我叫做雨宫里深。我很晚才加入这场户外派对,不经意听见老师说的怪谈,听着听着在意起一些事……
首先老师提到,某间空屋有以筷子戳刺双眼自杀的中学生幽灵出没,这个故事其实是发生在我的故乡。我记得很清楚,这个鬼故事在某些圈子很有名,在我大学时还流传到变成都市传说。
接着老师说到那件让所有人接二连三陷入不幸的女性套装,颜色跟款式听起来都跟我现在穿着的这件上衣很像……不禁让我心一惊。
最后是在人行道边凉亭躲雨的鬼故事,由于我姓雨宫,我一边觉得自己多心,却又莫名觉得有诸多符合之处……
因此我才会自知失礼,也要来跟您出声搭话。
您问我鬼故事啊……老实说,我听到用筷子戳双眼的故事时……有个回忆骤然涌上心头。您别担心,我很乐意说出来。只不过那是我儿时的体验,而且还有一半是梦境……您可以接受的话,我就来分享吧……
……那是我升上小学五年级时的事。我跟一名刚好在春假期间从关西转学过来的男生被分到同一班,他姓音湖。啊,老师这么喜欢猫的人,果然会在意他的名字啊。他姓氏的写法是音乐的“音”加上湖畔的“湖”。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注1。
嗯——这是二十几年前了。老师,您怎么能问可以推算出女性年龄的问题呢?请您别再追问了。
升上五年级会碰到分班,班上当然有不认识的人。但我从小一就在这间学校,至少还认得他们的脸。然而音湖同学才刚转进来,没有任何认识的人。他在男孩里算白皙、个子矮小又文静。或许受到姓氏给人的印象影响,我们女生都说他就像只小猫。可能是因为这样,男生最初就对他不感兴趣。
我跟音湖同学坐在隔壁,不知不觉就成了照顾他的人。由于我底下没有弟妹,不禁将他当成弟弟了。平常照顾到这个份上,一定会被旁边的人嘲笑我暗恋对方。但我从来没有被揶揄的记忆,班上的人一定都很清楚,我只是在照顾怕生的转学生。
音湖同学话不多,真的是很安静的孩子。不过他给人的感觉也不阴沉。乖巧文静就是在形容他这种在大人眼中不用操心的孩子。我这样说,您能了解吗?对于我的种种照料,他虽然显得难为情,却也乖乖地听从我的指示。
大概因为这样,班上的男生不太喜欢他。起初说他可爱的女生,过不了多久也厌倦起来,不再理会他。现在回想起来,音湖同学或许就是在等大家对自己这个转学生失去兴趣。因为在他习惯起这个班级——应该说在他自然而然成为这个班级的空气、不会有人在意的时候,他开始了那项奇特的行为。这是在五月连假过后的事,其实还挺快的。
我一、二年级营养午餐的主食是面包。升上三、四年级,一周有一天是米食。到了五年级,每天都是米食。我还记得导师说过,这项变动要归功于当地农家的热情赞助,但现在仍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换菜单。当时我们小朋友对这项变化抱持负面态度,只不过反应也会因菜色而异。如果那天吃咖哩饭,大家当然还是会叫好。但即使如此,一开始大家都骂声连连。
然而只有音湖同学不一样。
“这里的营养午餐每天都吃饭啊。”
沉默寡言的他,非常难得开开心心地主动跟我开口聊天,我很意外。但当时我没多想,以为他只是喜欢吃饭。可是他又常常没吃完营养午餐,我有点疑惑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某一天营养午餐分配完毕,我们跟导师一起开动时,他突然做出一件让我大为震惊的事。
他把筷子插进装着米饭的饭碗正中央。
是的,没错。就像守灵时供奉在往生者身边的脚尾饭那样……音湖同学插上筷子后,合掌祈祷起来,我整个人都吓坏了。
他是不是有亲戚过世了?
我脑子虽然这么想,但谁会拿学校的营养午餐当脚尾饭?我想到其他同学或许也很傻眼,勐然朝周围一看,却没有任何人在意。同学的反应也令我惊讶。
当时我两边的爷爷奶奶——父方跟母方两边——都在乡下活得好好的。有一次我找他们玩,邻居刚好有人办丧事,爷爷奶奶毫不顾忌带我过去拜访。因此我见过脚尾饭。
说不定是班上没有人参加过守灵或丧礼吧。就算参加过,可能也是礼仪公司主导的简化版仪式,没见过传统礼俗。
把筷子插在饭碗里……
正因如此,同学们大概都不了解这个行为的意义。不对,我当时也不了解。我记得自己再长大几岁,外婆告诉我脚尾饭时,我听了也毛骨悚然。
要煮这一碗饭,千万不能洗米。在古时不能用釜,要用锅子煮,而且不能在灶上煮,要在外升篝火煮。煮完后要净化用过的道具与场地,总之就是很不寻常。看看这些步骤,根本就没打算把饭煮好。
这是死人的食物……
重新体会到这层意义,我害怕起来。小学时的我单纯把脚尾饭当成祭祀往生者的普通食物。在我发现生者不能吃的那刻,我感到非常惊骇。
只是小学时的我还不知道脚尾饭的仪式,因此我也没意识到那是死人的食物。我只是在乡下的丧礼上见到在遗体旁供奉了插着筷子的饭碗,受到不小的冲击。但我铁定在无意识之间,感知到将筷子插在饭上的这项行为隐含不吉之兆。
当时是丧礼,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那画面给我的印象还是很强烈。毕竟不止是在家用餐,就算是外食也绝不可能见到那种景象。
我想到了。我结婚前的工作地点附近有一家便宜又好吃的简餐店,我常跟同事去消费——那家店有个常客是白人男性,总是边吃饭,左手拿着报纸阅读。这位先生在翻报纸的时候,会将筷子插在饭碗里以便空出右手。我第一次见到时都傻了,过了半晌才跟同事面面相觑。
他怎么不把筷子放在小菜碟或味噌汤碗上呢?起先我感到疑惑,但观察他以后,我发现这个人有点神经质,也就能领会了。他应该是不希望筷子碰到小菜或是沾上味噌汤的水蒸气而被弄脏吧。
您说得对。即使如此,小朋友以外的日本人绝不会想到将筷子插在饭碗里。但因为他是外国人,才能毫不犹豫做出这举动。他一定觉得将筷子插在饭里不构成大碍。
老实说,店里的人或随便哪位客人应该要告诫他这样不妥……但他看起来有点凶,说了又会害他出糗,因此没人敢开口……
我离题了。
音湖同学让我感到惊讶的点除了将筷子插进饭碗外,他用的筷子还不是营养午餐的木筷。对,我们不是用塑胶筷。我记得导师跟我们说明过那筷子是用桑木制成的——而我也还记得他那双不是营养午餐附的筷子,据说是他自制的竹筷。
他亲自将竹材削成适当的长度与粗细,弄成一双筷子的模样。那是双粗糙的筷子,一眼就看得出自制。他把那东西插在等下就要开动的饭上,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尤其筷子用竹 ............

书籍插图:
书籍《怪物竞演奇物语》 - 插图1
书籍《怪物竞演奇物语》 - 插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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