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科幻文学评论集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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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我眼中的阿来
阿来终于如大家所愿地拿下茅盾文学奖后,报刊上关于他的文字一下子多了起来。我看了几篇后,觉得记者们笔下的阿来,与那个我曾经朝夕相处七个月的阿来几乎不是一个人。当然,我对阿来的了解既不深入也不全面,所以只能写"我眼中的阿来"。
第一次见到阿来,是在九七年的北京世界科幻大会上。当时我从天津自费赶去开会,大约午夜时分,终于找到了《科幻世界》副主编谭楷。这个时间再找招待所已经不方便了,于是我和北京的科幻迷刘珉,天津的科幻迷李松涛一起在谭楷的房间里打了地铺。后来该年第十期的《科幻世界》上还把这件事当个小趣闻记录了下来。
那天与谭楷同住一室的就是阿来。记得他当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与北京威克瑞公司的人谈什么事情。那种慢条思理的说话方式是他留给我的最深印象。那时我对他一无所知,只记得谭楷对屋子里北京的一位记者说,阿来可是个天才!将来你们要好好注意他。言语间颇有一分伯乐般的得意。当时,阿来的《尘埃落定》历尽艰难后,刚刚与人民文学出版社签下合同。
九八年四月,我来到《科幻世界》,当时的阿来已经以"策划总监"的身份在那里扎下根了。同事间聊天时就有人谈起,阿来是这届茅盾文学奖的有力挑战者。于是我在大街上买了一本《尘埃落定》,一口气读完。说实话没有太深的印象,因为我是看通俗小说长大的,没生着欣赏高雅艺术的眼睛。不过我知道那是部好作品。
那时,《科幻世界》也和阿来一样,刚经历了从灰姑娘成为公主的传奇过程。几年前还在保本线上徘徊的《科幻世界》当时已经入选全国百强期刊,并且成为四川省期刊界的老大。规模的突然膨胀自然带来许多管理上的问题。那时的阿来几乎是个闲职。当时我经常列席杂志社编辑部会议。编辑们在屋子的这一头坐齐时,阿来通常还呆在那台能上网的电脑前浏览着什么,直到大家去叫,或者干脆就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发言。那倒不是因为他的谱有多么大,而是作为企业"空降部队"的阿来与杂志社的一批中层元老之间缺乏共同语言。有一次,他对我和另一位来自东北的打工仔发感慨说,你们在杂志社最下层,比我可要轻松多了。
另外,从堂而皇之的主流文学界一下子来到"科幻文学"这么个后娘养的领域里,阿来最初多少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记得他曾私下里对我说,就是与纯文学的读者交流起来都比与科幻作者交流要更有层次。他的原话我记不清了,但意思应该没理解错,因为还有他其它一些言和行作旁证。当然,我已经两年多没有与他打交道了,不知他今天是不是还有这些观念。
阿来的成功经验是促使我辞职当自由撰稿人的主要因素。他的家我去过几次。当时他已经在成都买了房子,正计划买车。每次到他家,他都要从中厅的吧台后面倒红酒招待来客。那时尽管还没有茅盾文学奖的事儿,但阿来已经是媒体的宠儿了,还经常有一些金发碧眼的朋友找到杂志社与他谈事情。在我这个俗人眼里,这些就是"成功人士"的标志,而得到这些,写一本书就行了。阿来的艺术水准咱们不用去学,他的收入水平凭着我的小聪明还是有可能达到的,写一本书不行就多写几本。不过我想阿来本人看到这段文字也未必会生气,因为他在公开场合就从不讳言名和利的问题。
如果有人问,你最佩服阿来什么,我要说,最佩服他的好学精神。阿来进入到陌生的科幻文学世界里,等于年近四十重新学艺。虽然同在一个单位,但当时我只是一个杂工,与阿来深入接触的机会不多。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他:为什么已经在纯文学界功成名就,还要在科幻文学这片陌生土地上重新开始。这个问题最终也没有问出来。后来我曾希望某个有眼光的记者能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并得到他发自内心的答案,但至少我在报刊上看到的有关阿来的采访中,没有一个记者提到过它。于是我只好存疑待解了。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毕竟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当时他的办公桌上经常摆着一些科普读物,据说曾以两天一本的速度"恶补"。《科幻世界》上曾有一个由他执笔,并以他的名字开设的专栏。这个阿来专栏的内容不是谈文学,而是谈科学!那些文章读上去完全是一个科普老手的作品。阿来也写过科幻小说,是以"米一"为笔名,根据世界著名科幻美术图集上的作品演绎出一些短篇,维持着杂志上"封面故事"这个栏目。这份工作属于补白性质,在一时没有好的来稿的情况下偶尔为之。但阿来写得很认真。记得有一期封面故事里,阿来写到一处细节:金星上的宇航员面向东方,瞩目旭日升起。刊出后,一个读者来信指出,金星的自转轨道与地球相反,因此太阳是西升东落的。阿来看完这封信,不好意思地一笑,象极了一个作错题的小学生。虽然即使是大文豪也未必就懂得这些科学知识。
恐怕没有多少主流文学界人士,尤其是取得了阿来这般成绩的主流文学界人士,不是去研究琴棋书画、风花雪月,而是去思考科学在未来时代的发展。虽然对科幻文学来说,阿来是先干一行再爱一行。但我觉得,他这种职业态度和探索精神在传统文人们那里是很难找的。
“西北上海人”
在新世纪大学生科幻节的招待会上,我爱人第一次见到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编辑汪援越。她指着远处那个瘦小结实的身影问我:这就是汪援越吗?我说是。她又问,你说他是上海人?我说当然是了。我爱人最后问,我怎么看他象是西北什么地方的人呐?
汪援越是纯粹的上海人,但他的童年却是随着父母在宁夏度过的,计有十年之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黄土高原的粗犷已经融合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了。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后你就会发现,上海人的精明和西北人的豪放能够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他的性格里。
包括我在内,年轻的科幻作者们都爱称他为"老汪"。其实他不过三十出头,与我相差两届。老汪是科班出身的中文系毕业生。在几个地方工作后,辗转来到上海的少年儿童出版社。这个社原来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分社,后来归属于上海市的出版部门。全国少儿社的人都知道,它在少年图书这个领域是龙头老大,鼎盛时期发行码洋占全国少儿社总码洋的三分之一。而了解中国科幻历史的人也知道,这个社的《少年科学》杂志在文革后全国报刊中第一个开辟了科幻小说专栏。文革后中国第一篇科幻小说,叶永烈的《石油蛋白》就发表在这个专栏上,迄今已近四分之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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