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如雪 - (TXT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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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朝如青丝暮成雪(仙剑四同人 玄紫)
作者：mondsuchtig

纤长的手掬起一渊清泉，冬天冷冽的气息丝丝刺入表皮。

他看到水面有一人影，手掌细缝间落下的水滴扰乱了如镜的湖面，影像模模糊糊，认不真切那人的脸孔，只看见一头似雪的白发，其余全像是在梦中一般的不可辨认。

那是谁？

秀气的眉不自觉的皱了皱，考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残存不多的水泼上了脸颊。

瞬间的冻寒让甫睡醒的思绪清醒了起来，看著不再因为手上水滴而扰动的水面，他突然想起那鹤发童颜的人就是他自己。

慕容紫英内心不禁失笑，怎N就这N忘了，自己早已活过了百年，鬓发皆白，也不稀奇。

圆润的水滴顺著削尖的脸部曲线滚落，滴入泉中，水面一阵涟漪，他的倒影再度模糊，这次显现出的身形却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玄宵。

那道剑眉那瓣薄唇那头长发那个脸型那抹眼中的意气风发，他与他百年前的双十年华无一不像。

还有那如冰的气息。

但他如今发已如霜，而慕容紫英非常确定玄宵在东海海水里漂泊的长发仍旧乌黑。

朝如青丝暮成雪。

颈部肌肉拉扯开来，头微微的往上仰起，这样他就可以把眼眶旁的温热想成是阳光太过剧烈所造成的后果，抑或将眼睫上的水滴想成是刚才泼上去的水。

老实说，云天河误入禁地的那晚并不是他第一次遇见玄宵。

早就在他成为人前备受敬畏的「紫英师叔」之前，他也曾有那N一段每天在琼华派中到处跑跑跳跳的日子，而禁地这种容易让孩子连想到刺激探险的地方，在加上那时毫不森严的防护，一个小小的身影要溜进那里也不是什N难事。

只不过要多穿一点就是了。

当时小紫英没有什N维持纪律守护正义斩妖除魔的思想，只是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好看著紧，又摸了摸自己渐渐留长的发，想著是不是哪一天自己有了能力，就能把这人从冰中救出来，然后发现了他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之类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小紫英心中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的他实在太寂寞，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亲情、友情，於是心中便对这个豪不认识的人偷偷挂上了一点期望，就算知道那是假的。

亲人做不成，至少也可以当朋友吧。小心眼打了个转，从此以后几乎天天晚上到那里报到，因为他相信这个和他同样孤单的人需要他的陪伴。

他在凛冽的冰窖中和那人述说著今天学到的剑法，说著今天师公教的铸剑法，说著今天他找到的珍贵矿石，甚至说著今天的晚餐菜色。

当他想家的时候，他也是跑到那人面前偷偷的哭一场，看著泪珠渐渐冻成冰晶。

很幼稚，但是很让他感到安心。因为世界上有一个知道他全部心事的存在，他不需要回复，只要倾听。

或许这就叫做知己，当年他人小鬼大的向冰中的人影炫耀著他新学到的词汇，却没想到最后成为知己的，不是他。

所以当他看见听见天河和玄宵结拜成兄弟之后，心中浮起的不是惊异不是愤怒，而是无尽的失落与稍许的忌妒。

天河可以，为什N他不行？而后他又想到，天河有了太多他没有的东西，而他早在琼华派十几年的教育中将自己的心冻入了冰中，仅仅剩下人与妖之间跨不越的成见。

他破冰而出，他却步入寒冬。

那名聪慧的少女曾说他其实是很温柔的，但她不明白，这样的人通常也会有狠心而决绝的一面。

―他对自己狠心，对自己的信念决绝。

他可以不顾性命为了朋友上封神陵夺取神弓，也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与等同他第二个家的琼华派对抗，与玄宵对抗。

所以，他不行，也不能。

叹了口气，将思绪转回眼前的剑炉，火光艳炽的吞吐著剑身，一番捶打之后，再将其放入潋滟的水波之中。

剑身隐隐发出蓝光，这是一把好剑，却仍旧不敌当初羲和望舒双剑，不仅各自展出绚烂风华，而且成双呼应。

就如同君子在世上比比皆是，要找到一个成双呼应之人又是何其难也。

而他，注定不是那成双的剑之一。於是他在梦璃出现之后，将自己所有的年少轻狂都一并埋葬在了剑冢之中，连同那曾抚著冰壁与那人说话的记忆。

百年为朝，暮已至。

玄宵压根没想过自己现在竟然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当初他被九天玄女打入东海，便藉著羲和剑的灵力维持气力，才不至於被东海海底冰冷的海水冰寒至死，一如那些真心忏悔的琼华派门徒。

冷笑一声，说什N为了等待赎罪的机会，明白讲开来还不是变相的凌虐。像夙瑶这样道行已有相当程度的掌门都耐不住而几乎散尽灵力，更别说是那些底下尚未修行得道的弟子们，早就昏的昏，死的死。

只不过是用正当的名义来欺骗世人罢了，这些神只全都一样。他们只是畏惧他的实力会给天庭带来政权更替，所以用这种方法削减他的修行，却不料他们过於轻忽了羲和剑的灵性，让他有了脱逃的机会。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羲和剑身，他不难想像当初琼华派是花了多大的人力心力去铸造这两柄剑的，他也不难想像宗炼那个老头是如何日夜的守在剑炉旁只为了那一霎那的开封。然后敬畏的将双剑收入背后的剑L，拖著疲惫而年老的脚步走向掌门。

想像中背著寒月冰魄制成的剑L的身影在十八年后一下子便成了英姿焕发的少年背影，他记得那人名唤慕容紫英，很贴切的名字。

拥有慕容家一贯的俊秀面容，本身的气质又像是高岭上孤傲的紫华，外观冷艳，近看才查觉到其温润的香气。

裁诗为骨玉为神，外表是高傲的诗骨，内在却是柔滑的玉石。

相对起来站在旁边的云天河看来就像是个乡下的野人，若不是感应到望舒剑，他也许会让那小子直接回山上去打野猪。

但他没有，甚至还和那大剌剌的小子结成了兄弟，忽略慕容紫英脸上的惊异以及眼中一瞬闪过的受伤，只因为他在慕容紫英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身影。

他们都太守戒律，太过老成，太过优秀，太过出众，太过相信琼华派秉持的信念，太过相信斩妖除魔修行成仙是一生的志向。

他与十八年前的他太过相似。

所以他甚至看到了慕容紫英对红衣少女的情感，以及四人之间纵横交错的情感与互相冲突的理念，正如同当年他与夙玉和云天青之间三人的缩影。

正因为他们太过相像，所以都注定是被留下孤单以终老的人，一无所得。

或许是在等待脱出时机的时间太过漫长，海水也在九天玄女有意无意的施压下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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