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生 - 蔡智恒 - (EPUB全文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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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内容:
目录
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后记
序
正如《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一样,如果你问我:这篇12万字的《檞寄生》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我会很努力地思考几秒钟,然后回答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小说。
我不知道写作这件事对别人的意义是什么,我只知道,对我而言,那是一种很想说话的欲望。为了这种欲望,我会在脑海中追逐文字,然后坐在计算机前,自言自语。
这种写作的欲望,到底从何而来?我又要不好意思地告诉你:我还是不知道。
就像我因为在一个疲惫的雨夜里,喝到一杯温暖的爱尔兰咖啡,便写了《爱尔兰咖啡》一样,对于《檞寄生》最原始的写作欲望,也只是因为去年3月间,和一群大学同学在爬山时,偶然看到檞寄生。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檞寄生。
我大概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写完《檞寄生》。那阵子,白天写写程序,晚上十点过后,才开始动笔写。往往今晚所出现的文字内容,并不在昨晚的期待之中。更别提会为明晚的写作,增添何种变量。
我尽量专心写,因为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写作。我有我的工作,不管这种工作是好是坏,是伟大还是平凡,那都是我的本分。我总觉得要把分内的事做好,才能考虑其他。
在写作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断地回顾过去。所谓的“过去”,大概是从十二年前的农历大年初二开始。那时我挂在莒光号的南下列车车厢间,从台北到台南。于是《檞寄生》的时间背景,就以大年初二为开头。
我已经无法记得,对那时念大二的我而言,在那辆火车上想些什么。我也记不得,为什么我得在那种团圆的日子,像逃难似的,跳上火车。我只记得,我想了很多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一定没有想过,当初这段际遇,会成为《檞寄生》的开头。
在我成长过程中,我从未想象我将来可能会提笔写东西。而我也一直没有写作的习惯。因为我总是喜欢让所有的东西停留在脑海,不必化为文字。如果真有时光机器,可以让人回到过去,那么我很想知道,十二年前看着车外飞过去的电线杆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知道,现在坐在计算机前的我,想起初二的事。我的语文老师是位女老师,姓刘。
“同学们,这堂是作文课,你们开始作文吧。”她说完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看书。
“老师,作文题目是什么?”
整间教室沉寂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个同学举手发问。
“你们写自己的文章……”老师笑了笑,“为什么却要我定题目呢?”
“那老师……”那位同学又继续问,“ 我们该用什么文体呢?记叙文?议论文?还是抒情文?”
刘老师放下书本,站起身:“如果以后老师住在台北,你们到台北看我,我一定会很高兴。”
老师又笑了笑:“你想,我还会在乎你是坐公车来台北?坐火车?还是坐飞机呢?”
“我只想读到你们认真写作的文字,并不在乎你们用何种形式表达。”老师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过了十几年,我开始认真地写下自己想写的东西,我才知道,老师这句话的意义。
老师,谢谢您。
如果你最后问我:《檞寄生》到底在描述一种什么样的爱情?我会先退开三步(因为我怕你会打我),然后告诉你:我不知道。
就像一个疲惫的人,下了班,淋到雨,打开家门时,心爱的人刚煮完一碗热腾腾的面,然后帮他擦去额头的雨珠。我可以很仔细地描述那个人、那场雨、那碗面、那条擦去雨水的手帕。但我就是无法形容那碗面的味道。
第一章
当这些字都成灰烬,我便在你胸口了
“台北火车站。”左脚刚跨入计程车开了四分之一的门,右脚还没来得及甩掉沾上鞋底的湿泥,我便丢下这一句。“回娘家吗?”司机随口问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虽然是大年初二,但我却是单身一人,只有简单的背包。还有,我是男的。即使雨下得很大,仍然只能改变我的发型,而不是性别。我不是高桥留美子笔下的乱马,所以不会因为淋到冷水而变成女生。
“今天真冷。”
“嗯。”
“淋湿了吧?车后有面纸,请用。”
“谢谢。”
“赶着坐火车?”
“嗯。”
“回家吗?”
“不。找朋友。”
“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月台上的人当然比车站大厅的人少,不过因为空间小,所以更显拥挤。车站大厅的人通常焦急,月台上的人则只是等待。而我呢?我是焦急地等待。爱因斯坦说的没错,时间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等待的时间总像是失眠的黑夜一样,无助而漫长。而该死的火车竟跟台北市的公车一样,你越急着等待,车子越晚来。
“下雨时,不要只注意我脸上的水滴,要看到我不变的笑容。”
突然想到荃曾经讲过的话,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那天下着大雨,她没带雨具跑来找我,湿淋淋地说了这句话。
“帮个忙,我会担心你的。”
“没。我只是忘了带伞,不是故意的。”
“你吃饭时会忘了拿筷子吗?”
“那不一样的。”
荃想了一下,拨了拨湿透的头发,“筷子是为了吃饭而存在,但雨伞却不是为了见你一面而存在。”
荃是这样的,她总是令我担心,我却无法说服她不令我担心。
相对于明菁,荃显得天真,但是她们都是善良的人。
善良则是相对于我而言。
“为什么你总是走在我左手边呢?”
“左边靠近马路,比较危险。”
明菁停下脚步,把我拉近她,笑着说:
“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会吗?还好吧。”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很善良,但你比他们更善良。”
我一直很想告诉明菁,被一个善良的人称赞善良是件尴尬的事。
就像颜回被孔子称赞博学般的尴尬。
我慢慢将脑袋里的声音释放出来,这样我才能思考。
这并不容易,所有的声音不仅零散而杂乱,而且好像被打碎后再融合。我得试着在爆炸后的现场,拼凑出每具完整的尸体。然后我开始意识到我是否正在做一件疯狂的事。是疯狂吧,我想。从今天早上打开香烟盒想拿烟出来抽时就开始了。搞不好从突然想抽烟这件事开始,就已经算是疯狂。因为我戒烟半年了。
有一次柏森问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我想了半天,只能想出钥匙忘了带所以从十楼阳台翻进窗户开门的事。
“这叫找死,不是疯狂。”
“熬了两天两夜准备期末考,考完后马上去捐血。算吗?”
“仍然是找死。”
“骑脚踏车时放开双手,然后做出自由式和蛙式的游泳动作呢?”
“那还是叫找死!”
后来我常用同样的问题问身旁的同事或朋友,他们的 ............
书籍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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